這樣算下來,他們在倫敦逗留的時間,遠遠超過了最初預想。國內工作只怕已經堆積成山。原本戴羽彤也以為司薄年工作嚴謹考慮周詳,多留幾天是對的,可現在......她看到了自己的愚蠢和盲目。他哪兒是為了工程?分明是為了陸恩熙!又是陸恩熙!怎么走到哪里都有她!她怎么還不去死!司薄年道,“你和團隊先回去,我有我的安排。”戴羽彤柔聲道,“那好的,咱們的事情等回國以后再說?”“對?!薄八緺敔斪屛一貒蟮谝粫r間去看他,你不在話,我還去嗎?畢竟他還不知道......”司薄年道,“按他說的做,討他歡心對你只有好處,沒壞處?!痹捠菦]錯,可如果不能促成婚事,討好司冠林又有什么意義?“??!”電話還沒掛斷,一聲尖叫突然從洗手間傳來。司薄年提步就走,三兩步就跨到浴室門外,大力旋轉把手,發現鎖著,敲一下門板,“陸恩熙?”戴羽彤沒吭聲。司薄年和陸恩熙在一個房間,他們......居然在一個房間??!而且,司薄年竟然緊張到忘了電話還沒掛斷,一點不避嫌,不怕被她聽到不該聽到的。司薄年結束通話,電話塞褲袋里,再次拍門板,“陸恩熙?說話?!币簧乳T之隔,陸恩熙坐在地上,痛的渾身發抖。吹完頭發,她準備換衣服,脫衣服時撞到盥洗臺延伸出來的化妝鏡,身體傾斜腳底濕滑,直直的坐了下去。尾骨撞在大理石地板上,疼得一聲慘叫后,好半天發不出聲音。“陸恩熙?!”門外,司薄年的喊聲更大更兇,她張張嘴,連著吸了幾口冷氣,好一會兒才吞咽唾沫發出聲音,“等......等會兒?!甭牭交貞?,司薄年心臟終于回到正常值,冷聲問,“怎么回事?你先開門?!标懚魑蹰]著眼睛調整呼吸,努力適應疼痛,順便活動雙腿,嘗試站起來,糟糕,她使不上力氣,不會把尾骨摔裂了吧??“你再等等,我起不來。”“起不來就別動,我找鑰匙?!彼颈∧陙G下一句話,沒了下文。吹干的頭發再次被汗水打濕,冷汗沿著額頭往下,滴在裸露的肩膀上,她衣服脫一半,不光狼狽,也很香艷。陸恩熙抬起手臂,準備把衣服拉好,這么個簡單的動作,已經痛到大汗淋漓。倒霉。但凡遇到司薄年,她就倒霉。門從外面打開,司薄年擔心撞到她,輕輕推出,入目的便是一個香肩半摞、跌坐在地上、臉色緋紅、咬著下嘴唇,水淋淋大眼睛楚楚可憐與他對望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