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薄年充耳不聞,一腳碾到他嘴上,看不出用力多少力氣,男人的噪音頃刻消失了。段曉薇嚇傻了,人木在那里,“我、我不敢。”司薄年冷嗤,“不敢,那就是想死?”“不是!!我、我敢!”司薄年轉身看著裹在衣服里的陸恩熙,“他哪只手碰了你?”陸恩熙望著被嚇到快散架的段曉薇,心里那點親情一點點退散,如果司薄年晚來一會兒,她就是男人的玩物了,說不定還有更慘的結果。“兩只手。”她冷漠的說出答案。司薄年點頭,正對著段曉薇,“聽清楚了?”段曉薇臉上冷汗直流,妝容早就花了,濕噠噠的黏在臉上,“聽、聽清楚了。”司薄年開始倒計時,“十、九......”他只給段曉薇十秒鐘,做不到,下場一樣。強大的求生欲和恐怖,逼迫段曉薇瞄準男人的手臂,她不知道怎么挑斷手筋,一咬牙,胡亂的將刀戳下去。濃稠的鮮血味道刺鼻而來。男人嘴巴發不出聲音。陸恩熙別開頭,看了眼漆黑無星的夜空。司薄年下手夠狠,可他的狠,讓她覺得很痛快,很解氣,又......很刺激。在惡者面前,仁慈只會換來更多麻煩,更深的傷害,想永絕后患就得夠狠,夠絕。段曉薇頂著滿臉的血,殺紅了眼的她忘記了第一刀下去的恐懼,“可、可以了嗎?”司薄年丟下一個字,“滾!”段曉薇甩開刀子,跌跌撞撞往外走。陸恩熙看著她凌亂的腳步,想說的話全都收了回去。段曉薇已經受到了懲罰,后面的事,她會當面算清楚。撲通一聲,段曉薇摔在地上,她摸索著爬起來,狼狽的繼續往前跑,消失在黑夜里。別的不說,光是挑斷手筋這種事,也夠她做幾年噩夢了。陸恩熙走到司薄年身邊,“他們怎么辦?”司薄年放下腳,似乎覺得太臟了,眉頭再次擰緊,“自生自滅。”話畢,他看著陸恩熙煞白的臉問,“能走嗎?”陸恩熙點點頭,“能。”司薄年攬著她的肩膀,把她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,陸恩熙對他抵觸,成見太深,他不敢輕舉妄動把她抱懷里,“慢點。”終于離開濃林密蔭,陸恩熙坐在車里,喝了幾口水,心情稍微平復下來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?”司薄年仔細看她身上,除了衣服被撕破,沒有外傷,若是被他看到一處傷口,半死不活的男人今天就可以喜提忌日了,“我聯系了張宇恒,他給我的地址。”陸恩熙緊張道,“你跟他說什么了?”司薄年抽了張紙巾,一手拖住她下頜,一手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污泥,目光相對,呼吸交織,他苦笑著諷刺她,“剛撿回一條命,不感謝我也就算了,怎么我聽著還有興師問罪的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