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薄年口中的酒香溫潤醇厚,隨呼吸一起噴在她臉上,順著她的呼吸進入她的肺腑。這么近的距離,他嘴角的濕潤快要把她的唇融化,偏偏他還不知滿足,又昂頭往她臉上靠一些,鼻尖觸碰她的,像逗貓一樣,摩挲一下,“你擔心我?”“不是!”“你在乎我?”“不是!”“你心疼我?”“沒有!”她否認一次,他便笑一次,笑得她心慌意亂,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答案是不是真的。司薄年鼻尖磨磨蹭蹭,在她鼻尖上發電,“我喝多了......”“我知道!但是你別想趁機發酒瘋,沒用。”“我沒發酒瘋。”他又認真了,眼睛格外清澈,格外明亮。像蒙了霧氣的眼鏡片突然被擦拭干凈。陸恩熙不敢細看,“松手!”“不松......”他溫潤的唇一點點去尋找她,似碰未碰的邊際線,若有若無的摩擦,“我一松手,你......你跑了。”陸恩熙渾身都麻了。有電流從腳底心往上涌現,穿透了她的尾骨、脊椎、頸椎、脖頸、后腦勺......最后匯聚在天靈蓋上,轟然又潰散到四肢百骸。她被拆開重組,是她,又不再是她。司薄年枉顧她呆怔的眼神,繼續說,“你不會走了,是嗎?”陸恩熙說不出話,她舌頭好像不屬于自己了,操縱不了。司薄年的手逆著她的長發,來到她的頭頂,遲疑一下,輕輕揉了揉,“不要走了,留下來。”他到底是喝醉了不省人事,還是借著酒力故意說這么多奇怪的話?陸恩熙腦袋在發蒙,她搞不清楚了,“我當然要走,我得回家睡覺!”司薄年突然摟住她的脖子,把她的頭塞進頸窩,“我不準你走,我們一起睡。”陸恩熙一呼吸,肺部都是清爽的大溪地氣息,把她的呼吸系統和心臟全都攻陷。她瘋了,一定是瘋了,竟然由著喝醉的司薄年胡言亂語。“司薄年,你松手,再不松手我打人了!”司薄年哼嚀一聲,大臂摟著她,箍緊,任性道,“你打,我也......不松。”陸恩熙惱火又發不出來,一狠心,伏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。他巋然不動,似乎感覺不到皮肉被牙齒撕咬的痛。齒關嵌入緊實的肌肉,用力之后,又放開,兩排深深的齒痕烙在他干凈的皮膚上。陸恩熙抿了抿唇,“你......你怎么回事?有什么毛病啊你!”司薄年置若罔聞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自說自話,“陸恩熙......”陸恩熙不搭理。他又不依不饒地喊,“陸恩熙?”她鐵定是瘋了,才會跟他在這里消耗時間,“干嘛!”“你帶我回......去吧。”“回哪兒?”司薄年含混不清的聲音,夾雜了醉醺醺的氣聲,“回......你心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