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撐在床邊,一手扶著他的下巴。怕弄疼他,更怕嗆到他,所以喂的很慢很小心,唇上也不敢太用力,擔心把他已經干澀的唇給弄破。須臾,她聽到司薄年緩慢的吞咽聲。喂進去就好,陸恩熙稍微放下心,又用同樣的動作喂了好幾口,差不多給他喝完一杯水后,她嘴巴已經麻了。而床上的男人,嘴上的干皮已經被水浸潤,有了一絲絲血色,性|感的薄唇散發出淡淡光澤,猶如兩片淺色的美玉,只要看一眼就禁不住想要占有。他都病成這樣了,還是該死的有魅力。陸恩熙拍拍自己的臉,不允許思緒跑偏,摒去腦海里不該有的旖思,跑去洗手間,用涼水洗了條毛巾,擰掉水疊整齊放在他額頭。興許是感受到一片清涼,司薄年皺緊的眉頭松開一些,但面色依舊很難看。他張了張嘴,好像在說話,但陸恩熙聽不清楚,只好彎腰靠近他的嘴巴,“你說什么?”司薄年昏昏沉沉的,聲帶也因為高燒而嘶啞,好似被磨砂細細打磨過,有種惑人的顆粒感,“不要找醫生。”他身體溫度高,呼吸比平時更熱,火一樣在她耳邊燃燒著,將她整個左耳都燙化了。“你高燒四十一度,不是鬧著玩的,不找醫生我不知道該怎么辦,萬一給你吃錯藥更嚴重了呢?我找林助理過來吧?好不好?”最后一句,她聲音不自覺溫柔下來,像哄孩子似的跟他商量。另外就是,即便司薄年這樣了,她還是無法忤逆他的意思。因為陸恩熙不知道,司薄年這樣的身份,是不是連發燒都要瞞著外界?司薄年很輕地搖搖頭,好像單是這個動作,就相當費力氣。第一次見到這么脆弱的司薄年,陸恩熙才深深的意識到,他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強,他不光會受傷骨折,淋雨后也會抵抗力變弱繼而高燒不退。這個時候的司薄年,沒有傳言中神的光環,單單是個需要被照顧的病人,甚至比一般的病人更虛弱。讓她好生心疼。“我不找醫生,也不告訴任何人,你好好躺著,我去拿藥。”陸恩熙在醫學APP上仔細查了用藥規格,將退燒藥放入他口中,又喝了一口水對著他的嘴巴,將藥片送下去。司薄年很配合的吞咽,大概藥片經過食道時引起不適,他眉頭用力一擰,然后溫順地繼續沉睡。看著無害的他,陸恩熙心情有些怪異。這樣好欺負像病獅子一樣的司薄年,好像還挺可愛。但是她很快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,再可愛,他也是一只攻擊力兇悍的獅子,一旦恢復健康便殺傷力無比。換了七八次冷毛巾,又用冷毛巾幫他擦拭了手和腳。藥物送進去一個多小時了,卻依然不見退燒的跡象。他昨天冒著大雨出去的,衣服淋的那么濕,肯定沒及時保暖,也許昨天就開始發燒了吧,那豈不是燒了很久?一時半刻只怕退不下去?這下如何是好?萬一燒壞腦子......或者扁桃體發炎?陸恩熙沒有照顧高燒病人的經驗,只能回憶自己以前高燒時母親用的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