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的委婉,但陸恩熙聽得出來,往后司家的人,會徹底把她當(dāng)成障礙物,殺之后快的那種。其實司南的眼神已經(jīng)說明了一切,她是阻礙那些人爭奪繼承權(quán)的攔路石,不管她有沒有那個心思,都已經(jīng)無法避免。何況,她還真的有,她說過幫助司薄年。陸恩熙別開頭,擰動車鑰匙,“那你還跟我出來?你不出來,他們就當(dāng)我是空氣無視了,咱們的誤會也就不攻自破。”發(fā)動機震了震,打破了平靜。司薄年的聲音依然清晰,“我怕我不出來,以后再見你更不容易。”她當(dāng)時的眼神那么視死如歸,不成功便成仁,別說他不跟著她走,但凡他遲疑一下,很可能會永遠(yuǎn)失去她。不過還好,他有自信,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意外,他都有能力保護她。區(qū)區(qū)司鳴,奈何不了他。陸恩熙張了張嘴,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,她很清楚,就算自己不去救場,就算不這么義無反顧的帶走他,司冠林也不會打死這個最寵愛最驕傲的孫子,可是為什么......為什么她還是這么做了?對他的愛,還是那么深,那么濃,那么不受控制嗎?“說完了嗎司少?還能說這么多廢話,可見你傷的也沒那么重。”陸恩熙踩下油門,沖進夜色。司薄年嘴角弧線勾著,一個笑容蔓延開。普外醫(yī)生很利落的替司薄年處理好了傷口。雖然后背青紫色的痕跡有些猙獰,但醫(yī)生說沒有傷到骨頭,好好休養(yǎng)一周就差不多能好。就是額頭上的傷有些麻煩,需要縫針。陸恩熙擔(dān)憂的看著司薄年的頭,血跡清理過了,有個很瘆人的口子,她手指伸出去,但怕弄疼他,停頓住。醫(yī)生看她小臉兒皺巴著,無奈提醒,“頭部打麻藥,多少會影響到神經(jīng),如果可以忍受的話,我不太建議打麻藥。”陸恩熙脫口而出,“不打麻藥縫針,會疼死啊!”司薄年嘴角的弧線再次上揚,他抓著陸恩熙的手指,“不用打麻藥,直接縫,忍得住。”陸恩熙懷疑他瘋了,“你是人,不是石頭,這可是皮肉啊你怎么可能......”司薄年松開她的手,平靜道,“你先出去,縫合完了再過來。”他怕陸恩熙看到針線穿過皮肉會受不了。陸恩熙抓住他的大手,吐了口氣,“我陪著你好了,你縫針都不怕,我一個旁觀的人有什么好怕的——醫(yī)生,麻煩你稍微輕點。”醫(yī)生看看他們倆“生死與共”的恩愛模樣,羨慕又佩服,但是該拿的針和線還是拿起來,“感情好的夫妻我見過不少,你們這樣的還真稀奇,一個心疼老婆被嚇到,一個心疼老公太受罪。”“你誤會了,我們不是夫妻。”陸恩熙解釋。司薄年沒開口,苦笑一下,“目前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