詫異的是,他不是去了九溪嗎?梁太太說梁超穎今晚留宿酒店,難道兒子不一起?驚喜的是,兒子離開九溪,竟然大晚上回家,她真是求之不得啊!“王嫂,給少爺收拾房間,幫少爺換新的床品。”姚佩瑜熱絡的想要拉住兒子的手。司薄年側身,避開她,清冷的眼神蒙著紅血絲,整個人好像來自無底深淵,“我和陸恩熙離婚前,她來找過你?”姚佩瑜的手頓了一下,然后有些局促的理了理頭發,挺自然的說,“這么久的事情,我哪里記得清楚呀?怎么了嗎?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不該說的話?”司薄年看著母親的表情,作為兒子,他自認為了解母親,看來,是他錯看了這個出身在書香世家,受過高等教育的母親,“她當時跪在大雨里,求你見她一面,你沒有出門?”句句是疑問,卻句句有答案。姚佩瑜見兒子一副審問犯人的語氣,不悅道,“薄年,我含辛茹苦養你長大,不是為了有一天聽你在這里訓斥我,責難我!”司薄年面無表情,字字鏗鏘,“你讓我去爺爺那里談工作,就是支開我,怕我見到她,是嗎?”那天的大雨,司薄年印象深刻,因為當天他有個商業活動,結束后準備回來和父親商量一個合同的細節,但路上接到母親的電話,讓他先去爺爺那里。他去了以后,發現并沒有太迫切的事情,只是陪爺爺聊了聊天,下了兩個小時的圍棋。他工作電話很多,爺爺說下棋要專心,不能接打電話,于是將他手機關了機。等他回到家時,院子里寧靜如初,一點痕跡都沒有。沒人向他透露陸恩熙來過!三年來,沒人提過。司薄年在隱忍,可他額頭的青筋與攥緊的拳頭,無不在宣示自己的憤怒,傳遞他的愧疚,釋放他對母親冷血與狡猾的控訴。姚佩瑜冷笑,反正被兒子戳穿,也不必隱瞞,“是,你說的沒錯,那天她來找我,那個心機女人,說希望我看在她這些年愛你的份兒上,見她一面,放過她爸媽,她會想辦法補上那些錢,這種話,我怎么可能信?我怎么可能看著她一次次欺騙你?玩弄我的兒子,欺騙KM集團?欺騙司家!不可能!”司薄年繃緊了鋼牙,“這么說,是你逼走了她?”“我?薄年,你不覺得這話說得過分了嗎?逼走她的人,是你,你不愛她,也不信她,既然這樣,我幫你趕走她不是挺好的?”姚佩瑜說得理所當然,她始終認為趕走陸恩熙是自己的功德一件,保全了司家的顏面,兒子的利益。兒子年輕不懂,以后會明白。司薄年冷呵一聲,“我很后悔當初那么對她,有一天,你也會后悔。”姚佩瑜抬手就要給兒子一巴掌,但最后還是沒舍得,“薄年,你瘋了嗎?為了一個女人,連自己的母親都敢頂撞?”“吵什么?大晚上的不睡覺吵什么呢?”被吵醒的司庚堯拾級而下,看客廳中劍拔弩張的氣氛,不禁沉下臉,“薄年,你每次回來都非得弄的雞犬不寧是不是?”司薄年看著一臉正派的父親,這樣的父親,很難和花天酒地、妻妾成群的花花公子聯系到一起,“那天,爸也在家?”司庚堯皺眉,“什么那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