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歉可以,但是跪下?
安瑾年感到自己做不到,她這輩子除了祭祖時在祖先的宅兆前跪過,還真沒給誰下過跪。
“來酒吧**不就是為了錢嗎?”
男人冷哼一聲,伸手從包里取出一沓錢來,照著安瑾年的頭劈頭蓋臉的就砸了下往,紅色的鈔票像雪花一樣慢悠悠的在安瑾年的周遭散落。
“跪下道歉,然后把這些錢一張一張撿起來,老子今天就饒了你,這些錢,也賞賜給你!”
安瑾年被這厚厚的一沓錢給砸得額頭生疼,氣得渾身直發抖。
冰冷的酒液打濕了她的頭發,劉海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。
此時此刻的安瑾年是這般的狼狽不堪,可也比不過剛剛這男人那句話的恥辱。
跪下道歉?然后撿起來這些鈔票就回她?
如若是往日,安瑾年必定是頭一甩轉身就走!
富貴不能淫,貧賤不能移!這是她從小就學會的道理!
可現在,看著身邊散落的鈔票,腦海里是病床上母親苦楚的樣子容貌。
這些鈔票最少有一萬塊,夠母親一周的住院費和化療了。
認真要跪下來道歉,然后一張一張的往撿這些鈔票嗎?
安瑾年感到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。
她的尊嚴和骨氣告訴她,此時應當狠狠的把男人臭罵一頓,然后自滿的轉身離開,不需要在這里受這些渣滓的恥辱。
然而,她的腳底好似被黏住了似的,一點都挪不動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些鈔票,根本無法移開。
若你等著錢救命,這個時候恰好有人用錢砸你,你最好的措施實在就是跪下來,把這些錢一張一張撿起來放進口袋。
由于骨氣和尊嚴,根本沒措施搶救生命!
假如連生命都沒有了,又談什么尊嚴?
想到這里,安瑾年的心在瞬間釋然了。
是啊,她不是顧瑾瑜,不是衣食無憂的大小姐,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。
她是安瑾年,是一個背負著母親生命,背負著全部家庭重任的安瑾年。
假如能讓母親多活幾年,別說是跪下道歉撿錢,就是要她半條命,她也應當盡不遲疑才是。
想到這里,瑾年忽然笑了,抬手撩開遮住貼著額頭的頭發,定定的看著前面紅光滿面的中年男人。
“先生,你剛剛說的話算數嗎?!”
男人冷哼一聲,極其藐視的道:“老子人大面大,有的是錢,你還擔心不算數?”
“哈哈哈”別的男人都隨著笑出聲來。
“跪下道歉,然后這些錢就是你的了!”
瑾年點頭,深吸了口吻,一張稚嫩白凈的臉由于燈光昏暗的緣故,愈發的蒼白,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頰,帶著蠱惑的嫵媚。
不遠處,正朝這邊走過來的易云深看到這一幕,眉頭微微皺起,眼力在瞬間變得若有所思起來。
他藍本在樓上包間,聽人說在酒吧看到顧瑾瑜了,于是便下樓來找,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的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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