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媽來看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,我爸也總來。
我爸來了總是很沉默,偶爾摸摸我的頭發,嘆口氣。
聲音變得很蒼老。
陳思彤也來。
其實她心地挺好。
聽說我情況不好后,她看了我好幾次。
連司禮也跟著來了。
我和司禮已經生疏很久了,可我還是一下聽出了司禮的腳步聲。
畢竟那曾是我愛過的男人,是從十八歲就準備共度一生的人。
陳思彤拿著濕棉簽給我沾嘴唇:你那么年輕,就這么走你甘心嗎?
她問:你要是放棄了,愛你的人得多難過啊。
我想,愛我的人?
眼前不就站著一位。
當初他愛我眾人皆知。
可后來他被陳思彤吸引,毫不猶豫放棄我時,我也沒見他有多難過。
當初陳思彤回來不到一個月,司禮就開始為了她教訓我。
他讓我不要在陳思彤面前提小時候的事。
他說思思,你在錦衣玉食時,她在替你受苦,你怎么好意思提小時候?
我愣了愣。
明明我提的只是幼年時我媽帶我上游樂場而已。
但我還是點了點頭。
我也不想讓陳思彤難過。
可后來他又說思思,你能不能不要老穿得這么精致?讓思彤怎么想?你穿的那些衣服,都是她曾經想都不敢想的。
可那件裙子,是從前他給我買的。
我還是點了點頭。
活在童話世界里的人,哪里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移情別戀,書上只說王子會愛上公主。
可書上沒說,王子只會愛真公主。
以至于后來司禮告訴我,他和陳思彤在一起后,我整個人都崩潰了。
那天我剛確診重度抑郁,我本來是拿著診斷書去尋找依靠的。
可我以為的依靠,卻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我扯著司禮在大街上邊哭邊鬧,像個丟人的瘋子。
陳思彤上來拉我,被我一把甩開,重重摔在地上,蹭破了手心。
我看她摔倒呆住了。
我從小別說打架,連吵架都沒跟人吵過。
這是我第一次動手傷人。
我跑上去扶她,她甩開了我的手。
她直視著我,一字一句:鄭思過,你也曾經偷走我的爸媽哥哥,你旅游逛街看演唱會,我在超市當收銀員賺我的學費。我怪過你嗎?我說過你是個小偷嗎?
我僵住了。
她看我的眼神,就像我才是那個第三者。
而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