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這把匕首你隨身帶著,晚上回去我再教你幾招。以后你除了每日的操練,把這幾招練會就行。"顧巖廷直接下達命令,宋挽握住還殘留著他體溫的匕首。疑惑的問:"奴婢如今日日在廷尉府待著。并不需要用這個,大人為何要讓奴婢帶著它?""最多再過三日,陛下會下旨讓我帶兵去黎州剿匪。我不在的時候,帶著它。"朝中無人愿意去剿匪,不管怎么看,這個燙手山芋最終都會落到顧巖廷手上。不過別人避尤不及的麻煩,在顧巖廷眼里算不得什么。黎州的土匪再兇悍。總不會比那些敵寇的上萬兵馬還厲害。他不會在黎州喪命。他會拿著被劫走的犒賞,帶著那些匪徒的首級,風風光光的回到瀚京。讓那些目中無人的權貴好好看看。他顧巖廷到底是什么人。顧巖廷不懼怕去黎州,卻有些擔心宋挽一個人應付不了未知的意外。他繼續說:"我走之后,吳勤會暫時頂替我的位置統管巡夜司,你是見過他的,若是遇到什么難事。可以找他商量。"顧巖廷沒說一句擔心。卻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為宋挽考慮好了一切。宋挽拿著那把匕首,胸口控制不住有些發熱。顧巖廷。似乎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好。宋挽收好那把匕首。想了想說:"越王行事向來張狂。黎州是他的封地。那些山匪幾乎是被他養出來的。為了事情不會敗露。越王可能會做出不利于大人的事,大人此行請務必小心。"顧巖廷也料到這點,嚴肅道:"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。"他一個刀口舔血的糙老爺們兒,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,以后就不用在昭陵混了。宋挽誤以為顧巖廷覺得自己一個女子不該干涉這些事,猶豫了下說:"奴婢最后還有一句話想說。""什么?""若是大人在黎州遇到什么不可掌控的危險,可去旁邊的冀州請冀州校尉陶運山幫忙。""沒有兵符或者陛下的調令,他一個校尉怎么敢擅自出兵?"顧巖廷眉心皺起,因為宋挽這話過于異想天開,宋挽抿了抿唇,說:"他欠宋家一份情,真到了那一步,大人只需要告訴他趙黎曾折辱于我,與宋家有不共戴天之仇,他定會出兵幫大人一把。"宋挽的眼眸很亮,里面是滿滿的篤定,顧巖廷在片刻的心悸之后重新皺眉,看著宋挽問:"你早就料到了這一步?""大人在說什么?"宋挽恢復平日的天真無辜,顧巖廷問完那句話以后也覺得自己過于敏感了。從去曹府參加三公主的生辰宴、到曹恒樓被抓、再到曹恒樓做欽差代表朝廷去犒賞三軍,而后犒賞被劫,這一切都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在里面,怎么可能是宋挽這樣一個又慫又嬌氣的小姑娘在背后推動算計的?顧巖廷打消疑慮,說:"沒什么,我走以后,你看好自己就是了。"宋挽微微一笑,說:"好。"顧巖廷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神,忍不住又說了一句:"等我回來。"他說等他回來,好像他們都是彼此很重要的人。宋挽愣了一下,而后彎眸,軟軟道:"好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