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有鈞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,惱羞成怒的指著蘇北檸破口大罵:“你這是強詞奪理!慕先生是多溫文爾雅的人,平時做事也很低調。
要不是你吹得枕邊風,慕先生怎么會擺出這么大的陣仗?”
“自己做錯了事還敢推卸責任,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女兒?給我滾到閣樓上去,別在這丟人現眼!”
蘇北檸唇角勾起的弧度一點點壓平,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了點點怒意:“我結了婚后第一次回蘇家就被罰跪,傳出去的確會很丟人,只是不知道丟的是誰的人呢?”
“是爸爸你的?蘇家的?還是……慕家的?”
魏士茹暗暗咬了咬牙——這個小賤人真是越來越難對付了!
是啊,要是真讓她去閣樓上跪上幾個小時,讓外人知道了誤以為他們蘇家對慕衍琛不滿,以后他們在濱城還怎么混啊!
她深吸了一口氣,強忍著一個勁兒往上涌的怒氣,輕輕拉了拉蘇有鈞的袖子,打了個圓場:“算了算了,你跟小孩子生什么氣?北檸嫁入豪門,想回家擺擺譜也是人之常情,反正她一直看不上我這個繼母,我受點委屈怕什么?”
“都是你一直寵著她,把她寵的無法無天的!”
“咱們一家人見面是高興的日子,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消消氣吧。
北檸啊,按照咱們濱城的習俗,嫁了人回門是要給父母敬茶的,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,該補的禮儀也得補上!慕先生,以您的身份我們本來不敢奢望您給我們敬茶,可您畢竟是北檸的老公,您看……”
慕衍琛優雅的頷首:“當然。
”
魏士茹隱隱松了一口氣,喜氣洋洋的讓劉媽重新泡了兩杯熱茶。
她拉著蘇有鈞端端正正的坐好,還特意準備了兩個厚厚的紅包——能喝到慕先生敬的茶,滿濱城打聽打聽去,誰有這么大的面子?
這事能吹一輩子!
“等一下。
”
慕衍琛抬手打了個響指,保鏢捧著一只黑色的盒子快步走過來,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眾人面前。
魏士茹的心臟猛地一沉,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他抬眸唇角微勾,露出幾顆牙齒:“自從我跟北檸結婚后,一直都沒機會去祭拜她的親生母親。
趁著今天陪北檸回來,我讓人把北檸媽媽的骨灰盒和靈牌請了過來,你們不會介意吧?”
“北檸,還愣著干什么?不是該給岳母敬茶了嗎?”
蘇北檸瞠目結舌的瞪大了眼睛,說不感動是假的,可她萬萬沒想到,慕衍琛竟然能為她做這樣的事!
說話間,保鏢已經擺好了靈牌。
“衍琛,這……”
不等她把話說完,慕衍琛就把一杯茶塞進她的手里,有模有樣的摁著她拜了拜,然后把茶水一滴不落的倒在厚厚的絲絨地毯上,恭敬的叫了一聲‘岳母’。
魏士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,牙都要咬碎了,心里恨不得把蘇北檸活活打死,可臉上卻仍要勉強維持著一個笑臉,只不過這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