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說……淤血散開之后衍琛就能恢復記憶了對嗎?”
醫生錯開蘇北檸的眼神,不忍的說:“慕太太,您要知道我們的大腦是非常特殊的,可以把它比喻成一臺構造精密的儀器。
從理論上講,您的說法沒錯,但誰也不能保證在血塊壓迫神經的這段時間,會不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。
”
“而且淤血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散開,可能三天五天,也可能三十年五十年。
如果希望達到幫助慕先生回府記憶的目的,手術是最好的方式。
不過我必須告知您,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,何況開顱呢?”
蘇北檸端著咖啡杯的手輕顫了一下,眸光微垂: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醫生,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。
”
她似乎走進了死胡同,冒著手術的風險只為了讓慕衍琛恢復跟她有關的那些記憶,值得嗎?
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跟醫生分開的,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,她已經漫步目的的走到街邊。
“檸兒。
”安則神色復雜的站在她身后,目光溫柔如許。
蘇北檸收斂起神色,若無其事的笑了笑:“哥哥,你怎么在這兒?”
他重重的嘆息一聲,一把將蘇北檸緊緊的抱在懷里,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柔聲安慰著:“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強,我都知道了。
”
她不著痕跡的從他懷里掙脫出來,理了理頭發跟他拉開了幾步距離:“知道什么?”
“慕先生失憶了,對嗎?而且他缺失的只有跟你有關的那部分記憶。
”
她錯愕的抬眸,眼里滿是震驚:“你怎么……”
“家父就在你們昨天去的那家醫院,我不巧碰到了,本來想跟你們打聲招呼的,但不小心聽到了幾句你跟護士說的話,我想那不是個見面的好時機,所以想想就算了。
”
“檸兒,到現在為止你還敢篤定他愛你嗎?你有沒有想過,為什么他偏偏忘記了你?或許你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!”
蘇北檸眉心微蹙,不悅的沉聲說:“不是的!衍琛失憶是因為受過傷,遺忘哪部分記憶不是他能控制的,我只是比較倒霉而已!”
安則的眼睛里泛起了點點漣漪,卻又慢慢的歸于平靜,只剩下濃濃的心疼:“你可以騙我,但你能騙得了你自己嗎?別執著了檸兒,跟一個不愛你的人在一起注定是一場悲劇。
以后……我來照顧你好不好?就像小時候那樣。
”
“哥哥,我們是兄妹!我是干媽公開認下的干女兒,你忘了嗎?”
“只是干女兒而已,有什么關系?只要你點頭,我可以讓所有的媒體在兩個小時之內,把那場認干親的宴會報道成我們的訂婚宴!”
她緊抿著唇,毫不猶豫的拒絕:“哥哥,我對你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,以前沒有、以后也不會有!剛才你說的話我就當做從來沒聽過,我先走了。
”
“檸兒你先別走,聽我把話說完……”
蘇北檸低著頭快步往街角的方向走去,安則急匆匆的跟在她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