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張警員的話,陳怡君的情緒漸漸有些起伏,眼眶跟著紅了起來。
眼眶再也負(fù)荷不了淚水的重量,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。
氣氛在沉默幾分鐘之后,還是陳怡君開口打破了沉默。
“不用了。”陳怡君揚起臉龐,但臉上已經(jīng)淚流滿面。
“其實不用那么麻煩。那個女人肩膀上的傷痕是我抓的,至于我研發(fā)出來的新分子存放在我們研發(fā)中心的分子庫里面。他們兩個人是殺的……”
此話一出,就算有過心理準(zhǔn)備的張警員還是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為什么要殺他們?”
“為什么……”陳怡君自言自語,明明是說給對方聽,但更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:“我們是大學(xué)時期的戀人,他曾經(jīng)和我約定過當(dāng)他出人頭地的時候就會來娶我。他奮斗了很多年,我一直陪著他。眼見著他原來越成功……”
“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,他有重要的話要告訴我,我很激動很開心,以為他是要向我求婚。可是,那天他卻和我提了分手,他說他找到了真愛,那個他想要照顧一輩子的人。”
“那個女人是他的真愛!那我是什么?這些年的愛意,就不是真愛了?我求他,希望他收回這些殘忍的話,他卻一味地和我說對不起……”
張警員打斷了陳怡君的回憶,呵斥道:“所以,你就殺了人嗎!”
淚水模糊視線,陳怡君凄慘地一笑:“是啊!既然他們那么相愛,就讓他們到地下在一起吧。我做不到看著他們攜手進入婚禮禮堂的模樣,阿森身邊的人該是我,不是她啊!就算我哀求什么都改變不了,那我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了,我真的是無路可走了……”
一個愛人,愛得過于驕傲,又愛得過于自卑的人。
時杉杉隔著玻璃,怔然了許久許久。
陳怡君向警方交代了她作案的細(xì)節(jié),警員給她手上戴上鐐銬,帶她走出問訊室,正式收監(jiān)。
時杉杉與陳怡君遇見的時候,她原以為陳怡君見到她,情緒會很激烈,但是陳怡君卻對著她淡然地笑了笑,道:“其實,當(dāng)你找到我和伯母的時候,我早有預(yù)感,你們很快就會抓到我了……”
時杉杉什么都沒說,與陳怡君擦身而過。
她是法醫(yī),只負(fù)責(zé)驗尸,提供線索,至于真相再令人唏噓,她都不該評論。錯就是錯,任何不公平,不應(yīng)該在人命面前,都變得不值得一提。
……
毒殺案之后,法醫(yī)部清閑了幾天,這幾天時杉杉都準(zhǔn)時下班。
一連幾天,時小南有些按捺不住,問道:“媽咪,你這幾天怎么都這么早下班啊?”
他給那男人發(fā)的郵件,他沒看到嗎?
不應(yīng)該啊!
可是如果他看見的話,為什么和媽咪這邊什么進展都沒有。
時杉杉戳了戳小家伙的腦門:“小白眼狼,你以前不是最黏我嗎?現(xiàn)在就這么不想看見我?”
小家伙護住自己的小腦袋,癟了癟小嘴:“媽咪,我不是你的小白眼狼,我是你的小心肝。”
時杉杉的視線落在小家伙的身上,圓溜溜的大眼睛仿佛滾著琉璃般的流光,說話時有點小委屈,萌到讓人忍不住嘴角微揚。
“時小南,你這土味情話和誰學(xué)的?”
“不是我學(xué)的,這是我發(fā)自內(nèi)心。”
“那小心肝,今天晚上我們吃什么?”時杉杉笑瞇瞇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