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過,愿意給他當一輩子特助,愿意陪他一輩子的。
她從不食言,更不會對他食言。
所以,紀念絕不可能死。
靳深恒慢慢直起身子,低聲自語:“紀念,等著我,我一定會找到你?!?/p>
他拿起車鑰匙出了門,新來的特助身姿搖曳:“靳總,我陪您吧?!?/p>
靳深恒看著那個妝容精致的女人,突然眉頭一皺:“你今天去財務部領薪水,我會給你賠償。”
新特助還沒來得及說話,靳深恒就從她身邊掠過。
他那時招新特助,是想讓紀念知道,任何人都可以替代她的位置。
可如今,靳深恒心里有種感覺,沒人可以替代,他只想要紀念一個特助。
靳深恒將車開到了環(huán)海公路上。
冬天冷風刺骨,靳深恒開著車窗,漫無目的的繞了一圈又一圈,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。
他想了想,將車停在一邊,撥通了靳父的電話。
自從上次過后,他確實沒有回過家,靳父也不曾打電話給他。
響了三聲,那邊接了起來。
知子莫若父,靳父開口就說:“找我什么事?”
靳深恒沒兜圈子:“我想要紀念母親的聯(lián)系方式?!?/p>
靳父沉默片刻,才回他:“你找她干什么,她半個月前就離開了靳家?!?/p>
靳深恒愣住,他想起那天晚上,紀母找他要一千萬的樣子。
好像跟平常沒什么不同,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樣。
靳深恒記得不太清楚,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天在院子里,紀母微微佝僂的脊背。
他閉了閉眼,覺得懊惱。
他向來順風順水,覺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,可人心難辨又莫測,他憑什么自信?
就像紀念,如今從他生活消失無蹤,甚至被查出死亡。
就像紀母,從前他覺得那就是個以色侍人的女人,可現(xiàn)在,她卻放棄了靳家這顆大樹,不知所蹤。
靳深恒朝遠處望去,從上往下看,海面風平浪靜,卻讓人覺得又深又冷。
他腦海中閃過什么,卻又很快消失。
他搖了搖頭,回到車上,發(fā)了個信息給唐北禪:給我查查紀念母親的下落。
半個小時后,靳深恒收到了唐北禪發(fā)來的一個定位信息。
他發(fā)動車子,朝著那個位置駛去。
曾經(jīng)跟紀念有關的一切,他都不甚在意。
如今她不在了,靳深恒卻迫切的要抓住跟她有關的分毫。
那個地方離洛城有些距離,靳深恒經(jīng)過了六個服務區(qū)才下了高速。
四周低矮的樓房從他眼前掠過,靳深恒開著車七彎八拐的到了紀母所在的住處。
他看著貓眼里亮著燈,伸出手指叩響了門。
不一會,門就從里打開,紀母看到他先是一怔,然后露出讓他熟悉的諂媚的笑。
“深恒啊,你怎么來啦?快,進來坐?!?/p>
靳深恒沒有拒絕,走進了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