圓了杏眼，他停在扆旁說道：“小心手。”
云懷月一哆嗦：“別砍我手。”
裴晏：“……”
撲哧。
裴娘子端著銅盆過來時聽到里頭動靜頓時笑起來，她瞧著臉皮繃緊的裴晏，那邊小姑娘對他如狼似虎，她憋著笑繞過他走了進去：
“娘子別怕，我們督主不吃人，你別聽外頭人傳他有多兇，其實他心地善良，溫柔極了……”
云懷月更害怕了。
裴晏見她抱著被子縮成一團，繃著臉快被嚇暈過去，他睇了眼裴娘子：“不會說話就別說。”
“那還不是督主嚇著人家。”
裴娘子性子爽朗，絲毫不懼冷臉的裴晏，
她笑起來眼角堆起細紋，放下銅盆就湊到云懷月跟前，“好啦，別害怕，阿姊與你玩笑的。”
裴娘子覆手將云懷月繃緊的指尖從被子上拉開，
“你這指頭上傷得不輕，雖然上了藥，可新肉長起來之前還是會疼的，這段時間別用力，別碰著水，還有你臉上的傷。”
“我替你上了藥，等傷口結痂之后再用些我調制出來的玉容散，保準讓你半點兒疤痕都不留下。”
云懷月有些無措地看著笑盈盈的婦人。
裴晏淡聲道：“裴娘子是蜀地程氏的傳人，醫術極好，太醫署的人都不及她。”
“督主別夸我，夸了我出診也是要收銀子的。”
裴娘子笑著打趣了一句，才話音一轉，“不過云小娘子長得好看，藥錢倒是能免了，要不這小臉花了得有多少俊俏郎君捶胸頓足，阿姊可舍不得。”
云懷月臉皮發燙。
她能感受到裴娘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善意，許多年不曾有人心疼過她美丑。
哪怕只是玩笑話，此時握著她的那雙指尖粗糲的手卻也讓她格外安心。
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吶吶：“謝謝阿姊。”
裴娘子格外受用：“有你這么個仙女妹子，我可占了大便宜。”
云懷月抿唇輕笑，頰邊露出淺淺的梨渦。
……
象首銅爐里燒著火炭，屋中暖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