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給我閉嘴！你這老太婆！老不死的！你不害死我不甘心嗎？”
“奶奶我怕。”
杜子園瘋癲亂吠的模樣嚇壞了一旁的小姑娘，躲進老奶奶的懷里不敢看他。
“丫頭不怕，這種人會遭五雷轟頂的。”
福德路腦子里是一團毛線，“堂下老婦是何許人？”
“回大人，民婦是這罪人的母親，民婦所言句句屬實，絕無包庇藏私之心，請大人秉公發落。”
“你給我閉嘴，你個老不死的，被我趕出城主府還能活著，就為了今日回來要你兒子的命嗎？”
若不是杜子園被綁著手腳，此時早已跳起來大打出手了。
“你早已不是我兒，我之所以承認是你母親，不過是想證明我所言非虛，你這輩子造的孽，夠你死十次了！”
“我造孽……你不想我造孽便不該將我生下，如今我活著，便要活得肆意！”
“啪！”
“這一巴掌，是為你死去的父親打的，他是為你而死的！”
“錯！他是為你而死的！他不想你難產而死，才會出城求醫發生意外，我也不會一出生便沒了父親！”
“你……”
老奶奶捂著心口，跌坐在地，一時喘不上氣來。
“叫大夫。”
郝仁第一時間去到老奶奶身邊，為她順著氣，手法嫻熟。
很快便有幾名大夫前來診治。
“只是氣血上涌造成的呼吸不暢，草民開兩副藥煎服，多加休息便可。”
“青芽，帶老奶奶下去休息。”
“是。”
“欽差大人。”
郝仁對福德路的辦案能力也是無力扶額，跟在美人身邊什么都沒學到，只會跑腿。
“啪！”
福德路肉肉的手掌pia的拍在桌案上，“杜子園殺害楊美罪名成立，另，管家可認殺害城外農家三口之罪？”
“草民……認罪。”
他此時不認，這幫人也會找來證據逼著他認。
“啪！”
福德路手上的肉顫動著，郝仁聽了都替他痛。
“杜子園與管家杜力sharen罪名成立，擇日處斬！”
“oh——好啊！”
福德路結案令下，堂下眾人一片歡呼。
只有楊美的父親與未婚夫，對這那塊布滿灰塵的玉佩淚眼婆娑。
郝仁最見不得這般場景，撲進莘九淵懷里，悶聲道，“阿宸，我是不是做錯了？我若不堅持審理此案，楊老伯便一直會懷著對女兒的念想活著，不至于這般痛苦。”
莘九淵輕輕撫摸著郝仁的腦袋，柔言細語，“你未做錯什么，不過是還給他們一個公道罷了。”
郝仁懂，有時候，真相比迷霧幻念更令人無法接受。
眾人散去后，郝仁才從莘九淵懷里抬頭，“我們還有正事沒做呢！”
嗚呼呼——
嗚嗖嗖——
莘九淵與郝仁站在城主府的最高處，耳邊風聲不斷，兩人秀發凌亂飄散，臉頰被風吹的刺痛。
這是造的什么孽啊！
郝仁在心里吐槽著，她若只是平民百姓，只顧管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，哪用得著操這么大的心！
可偏偏，她喜歡的人是天子，自己將是母儀天下之人，簡稱——天下人的母親。
注定她要為子子孫孫操碎了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