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思卻緩緩道:“今日柳貴妃未到,大皇子真要擾了陛下清凈,讓貴妃受累過來一趟嗎?”
李民像一條被捏住了七寸的毒蛇,滿腔毒液,卻再無可奈何,只能憤憤作罷。
可李妍君卻不愿九思罷休,盯著九思追問:“他究竟什么意思?難道那日行刑的人動了什么手腳,所以你才傷得這么重嗎?是不是?不許瞞我。”
九思的傷沒好全,臉色總是蒼白,可只要抿著唇笑一笑,還是會讓李妍君難以招架。
“不敢期滿殿下。一會回薈怡殿再同您細講。”
此時的確不是說話的好時機,李妍君雖心中不安,卻也只能暫時按下不提。
轉(zhuǎn)眼間,諾國隨侍已在閣樓之下將一對雙刀舞出了花來,官員與宗親們間或發(fā)出些平靜的喝彩之聲。
那其岳突然說:“我看浮那一人打著也是無趣,不如讓郢朝也派幾個好手來,雙方比試比試,也是助興。”
郢朝眾人面面相覷,就連年紀尚小的李泰也面露憂色。
諾國人本就兇猛,看樣子又早有準備,若貿(mào)然比試,怕是難以取勝,容易丟了臉面。
劉世瑞率先反駁道:“中秋才過,不宜見血吧。”
“幾個粗陋下人切磋一二,點到即止,哪會見血。”那其岳譏諷地看了李康一眼,又道,“諾國人以戰(zhàn)死為榮,但郢朝男兒尊貴,也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。不如讓他們不用刀劍,只用木棍,這總行了吧。”
話已至此,李康不好再作推脫,只能讓人從侍衛(wèi)里挑幾個人出來。
李妍君于武學一事并無造詣,壓低聲音問九思:“下面這個浮那很厲害嗎?”
九思沉聲說:“他方才舞的這段刀只是花架子,上不得戰(zhàn)場。但他手腳極穩(wěn),只怕是有硬功夫在身上的。”
聞言,李妍君也憂心忡忡,見自己無力改變,便轉(zhuǎn)而問九思道:“累了嗎?要不坐下吧。”
九思搖了搖頭。
四周的人都不簡單,能夠隨侍已是不易,若是再堂而皇之地坐下,不知道會不會又招來麻煩。
李妍君也知曉其中的道理,無可奈何:“如果傷口痛一定要告訴我,我們可以早些回去。”
一旁的李泰看不下去,頗為不服地說:“阿姐,你親弟弟在這里呢,你今日都沒正眼瞧過我。”
李妍君隨手撈了一個果子扔去打他:“多大的人了,還和小孩子一樣。你若是像九思一樣省心,我自然日日都捧著你。”
李泰敢怒不敢言,用力地將果子又扔回去打九思,卻被九思輕而易舉地接下,放回了桌面。
李妍君大動肝火,吩咐落蘭撤掉了李泰面前所有的水果才解氣。
玩鬧間,雙方已交了手。
只見浮那手舞如風,像是和棍子融為一體,明明只是輕巧一落,卻有萬鈞之力。
郢朝的侍衛(wèi)無一例外,開始還能仗著身形靈活加以躲避,一旦被浮那手中長棍掃到,立刻便會亂了陣腳。
每至此時,浮那便如老叟戲孩童一般,輕浮而又狠毒地對著對手的幾處關(guān)節(jié)打去,校場上此起彼伏,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