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從越也將沉靜的目光投了過來,落在她白凈的面容上,粉嫩的唇瓣現在幾乎抿成了一條線。
聞喜想說話,可在那一瞬間,她的鼻子上好像套上了一個氣球,她每呼吸一回,氣球不斷被吹鼓,一直在她開口前,那個膨大的氣球終于在自己耳邊“嘭”的一下炸開了。
刺耳而又尖銳。
她仔細去聽,那好像是她所有情緒的開關,在時間的某一個節點上,還是無法自控地爆裂了。
“我僅僅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的味道,沒有再過多地想要了解你的意思。”
她的聲線冷靜自持,還帶著一絲強迫意味的鎮定與淡然。
可只有她知道,自己現在有多么的不冷靜,有多么的情緒化。
她在說一些,明明已經可以跳躍,可她依舊選擇將那些無賴地翻找出來與他進行糾纏的話題。
“這個紙皺了,沒用。”
她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,明明知道亂扔垃圾不對,卻依然還是賭氣似的將手心里的紙扔了出去,準確地來說,是扔在了他的面前。
然后不等看護阿姨推她,聞喜自己就雙手握住輪椅兩側的輪子,轉過了方向,輪椅向著身后滾去。
這樣做,應該會讓他心底里給她留下的印象,從一個可憐死要面子的病人,變成了蠻橫沒有禮貌的瞎子。
那個男人或許最初對她還有些許的同情和憐憫。
可聞喜現在最不缺的,就是這些。
所以如果因為方才的舉動,將這些轉變成對她的厭惡和討厭,反而更讓她感到放松和舒緩。
而被留下來的看護阿姨,沒想到聞喜會作出這樣的舉動,神色意外又難掩尷尬。
她將聞喜剛才扔在地上的紙張撿了起來,向沈從越解釋:“先生你別介意啊,聞喜不是沒有禮貌的孩子,今天不知道怎么了,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。”
她不知道聞喜和眼前這個男人的關系究竟如何,可聞喜的性子是好的。
沈從越站在原地,穿著黑色短袖的上半身修長而又筆直,在雨幕之中,脊背挺拔。
他的視線從那團不成樣子的紙挪上來,俊朗的眉目沉斂溫緩地看著對方,淡淡笑了笑:“您都說是孩子了。”
一句話,將聞喜方才作弄般地舉動,定義為了孩子的賭氣捉弄。
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。
聞喜靠在門后,聽著里面傳來的聲音,從喉腔里發出了一絲難抑的低吸聲。
“真沒勁兒。”
她低低喃出這么一句,將貼著門的脊背與它分開些,轉著輪椅的手速度越發地加快,身后傳來看護焦急地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