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千帆冷笑,“墨先生給我的感覺,倒真不像是一個看不見的人。”他甚至能感覺到,這個男人冷厲的目光正透過黑色的綢帶,落在他的身上。這讓他十分地不舒服!墨沉域淡笑,“那在易先生的眼里,瞎子應該是什么樣子的?”“應該唯唯諾諾,遇事膽怯,遇到有人對我的妻子動手動腳,都能退避忍讓么?”易千帆慌了片刻,忽地想起了什么,瞬間眸光凜冽。他冷笑一聲,緩步地朝著墨沉域的方向走過去,“墨先生怎么知道,我對蘇小檸動手動腳了?”他不是什么都看不見么?他一步一步地向著墨沉域走去,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卻如渾然不覺一般地,面容沉靜地坐在那里,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,“看來,易先生還真是對別人的妻子動手動腳了。”“身為堂堂A市醫學院的學生,A市中心醫院最年輕的骨科大夫,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,易先生似乎根本就不覺得是種恥辱?”易千帆挑眉,“和墨先生這種憑著自己有錢,就強娶了單純的鄉下姑娘的行為,易某人并不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有什么不對。”他站到墨沉域的面前,趁著墨沉域不注意,抬手就要揭開他眼睛上的黑綢——墨沉域仍舊面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,但指節修長的大手,卻精準地扣住了易千帆的手腕。劇烈的疼痛傳來,易千帆整個人開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。他臉色發白,疼得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,“放……放開!”墨沉域唇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意,“易先生對我的眼睛,就這么感興趣么?”易千帆咬牙,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扯開他的手,卻怎么都扯不開。索性,他直接手腳并用,想要對墨沉域下手。可墨沉域躲的動作更快,幾番交手下來,易千帆非但沒有占到便宜,反而被扣住的手腕更疼了。最終,在他近乎筋疲力盡的時候,墨沉域松開手,狠狠地將他一甩。易千帆整個人脫力地摔在了地上。被扣得發痛的手狠狠地撞上了洗衣服旁邊的洗衣機的金屬外殼上。他瞇眸,揉著發痛的手腕,惡狠狠地咬牙,“你……你根本不是瞎子!”“不,墨某人是瞎子。”相對于易千帆的滿頭大汗,墨沉域卻輕松地像是個沒事人一樣。他甚至溫柔地將輪椅旁邊放著的紙巾扔給易千帆,“擦擦。”易千帆的眸色更冷,“你為什么裝瞎子?”“再說一次,墨某人就是瞎子。”“易先生如果不相信的話,可以去查我的檔案,以及我十三歲到二十六歲的所有體檢報告。”他這一副篤定的態度,讓易千帆狠狠地皺了眉,“你真的看不見?”“嗯哼。”“那你……你怎么知道剛剛小檸她沒穿鞋?”“學長?”猛地,洗衣房的門被人打開,蘇小檸震驚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易千帆。什么情況!?“千帆!”跟在蘇小檸的身后,劉姐尖叫了一聲,一把將蘇小檸推到一邊,直接沖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