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承認,之前讓不言將白渠掛在天臺外面的事情,表面上看來,的確是有些殘忍了。但這都是白渠他應得的。比起白渠當初對蘇小檸做的那些事情,墨沉域一點都不覺得不言這么做過分。如果白渠不是蘇小檸的表哥,如果不是他怕白渠死了蘇少萍不會放過蘇小檸,他那天的確會讓白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他覺得他已經夠慈愛的了,可這在蘇小檸的眼里,卻成了他冷血無情?這丫頭是有多天真多善良?從來都沒有見過世界的陰暗面?蘇小檸搖了搖頭,“不是。”“我知道你是為了我。”這樣說起來,小女人眼中強烈的憤怒便消失了一大半。她抿了抿唇,看著墨沉域,認真解釋,“柳彎彎雖然對我不好,但是她也是家里人的寶貝。”“她爸爸是個好人。”“易千帆是我學長,他也是個好人,我和他什么都沒有。”“我覺得,老公你不應該這么對待他們……”墨沉域瞇了瞇眸,唇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,“你有什么證據證明,他們是我安排的?”蘇小檸臉色一白。她的確是沒有證據,這些全都是她的推測。可除了墨沉域,誰還有這么大的本事,誰還同時和這兩個人過不去?她想不出來。所以她推斷這些都是他安排的。女人的雙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,她還是相信,這些事情肯定都和墨沉域有關。他之所以讓她拿出證據來,是因為他知道她拿不出證據,所以死不承認罷了。于是她抿了抿唇,抬起頭依然態度誠懇地看著墨沉域,“老公,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,但是他們兩個……”“你能放過他們么?”彼時,夕陽西下,臥室里面沒有開燈。蘇小檸那雙執拗倔強的雙眼在昏暗中格外地明亮,明亮到直戳人心。墨沉域瞇了瞇眸。她甚至都沒有認真地向他求證,就擅自認定,這兩個人的遭遇,一定是他的手筆。還要他放過他們?他什么都不知道,怎么放過他們?正在兩個人僵持著的時候,門外響起了李嫂的敲門聲,“先生,太太,吃飯了。”墨沉域淡淡地皺了眉,從床上起身,“吃飯去。”蘇小檸仍舊坐在床邊上,定定地看著他,不動。墨沉域再回頭看了她一眼,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的不悅,“吃飯。”蘇小檸仍舊坐在那里,不動,“老公,你要是不答應我,我就不吃飯。”墨沉域覺得好笑,“答應什么?放過他們?”“原本就和我沒有關系的事情,要我怎么放過?”蘇小檸皺了眉,“可是一定和你有關系。”“你不答應放過他們,我就不吃飯。”墨沉域被氣笑了。這丫頭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執拗,認死理,一根筋。他動作優雅地坐到輪椅上,搖著輪椅下樓,“看來,你應該不餓。”隨著男人的話音落下,臥室的門“砰”地一聲被關上了。蘇小檸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床邊,心臟也隨著房門的關上,狠狠地一疼。他這是……不打算理她,不打算管她了?一股莫名的,類似于委屈的情緒在她的心里翻騰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