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毒風波就此平息了下去。
杉兒身子痊愈后,得知賣白糖糕的攤販已經不在了,也只表示了惋惜,并未過多糾結。
這事,看上去似乎已經風平浪靜的過去了,直到三日后--
管理大牢的典獄司匆匆踏入朝堂,向宇文皇呈上一樣東西。
“皇上,牢中有一名犯人,讓微臣務必將這件東西給您,說是您看了就會明白?!?/p>
典獄司雙手呈上一個精致的小掛飾,指骨大小,外面封著一層皇家御用的琉璃。
真是因為有了外面這層琉璃,典獄司才不敢輕視這個小小的物件。
“呈上來?!?/p>
宇文皇沒抬頭,垂眸批閱奏折。
當典獄司將那小物件呈上案幾時,宇文皇的眼角目光掃到,驀然怔住,就連手中毛筆的墨汁滴濺在奏折上,也未察覺。
“皇上?”
典獄司小心地喚了一聲,道:“這是個太子投毒案里的一個死囚犯,理應今日行刑,不知當如何處理?”
“她人在哪里?!”宇文皇猛然抓住那相思骰,從隨身的錦囊中,拿出那枚已經裂開的相思骰,將兩顆骰子放在了一起,厲聲問道。
一定是云傾暖!
當初,他之所以會制作相思骰,還是云傾暖親手教會他的!
典獄司見龍顏激動,趕緊回答道:“還在牢中,微臣這就將人帶來!”
“速去!”宇文皇迫不及待的下達命令,他很快又改了口,道:“不,不用了,朕親自去見她!”
宇文皇面露喜色,來不及更衣,完全不顧帝王的尊貴優雅,直接拽著那典獄司的手,高興地說道:“快,快帶朕去見她!”
“是!”
大牢里昏暗無光,悶熱無比,剛踏步進去,便只覺得逼仄壓抑。
宇文皇卻渾然不覺,直奔關押著太子投毒案的牢籠。
“阿暖!”
宇文皇快步沖了過去,命人打開牢獄的鎖鏈,三步并做兩步,大步走進去,抓住了牢籠里那人的手,將她轉身面對著自己。
“草民見過皇上,皇上饒命!”牢里關押著的是個女子,慌亂的下跪磕頭。
微弱的光線,照亮了那女子黑色罩紗下的臉。
原本清秀的臉上,幾乎一半,都被猙獰的疤痕覆蓋,看上去十分恐怖。
宇文皇怔了怔,眼中期望的光,很快就暗淡了下去,“你不是阿暖……”
“草民冤枉!”那女子只顧著忙不迭的磕頭,哭著求饒:“草民絕對沒有謀害太子!”
宇文皇踉蹌的后退了兩步。
他低頭看著手心里那枚溫熱的相思骰,心中驀然涌起大片的悲涼和失望。
“你不是阿暖……”宇文皇吶吶重復著這句話,一步步的后退,直到抵上了冰冷的牢籠。
他低頭望著手上的那枚相思骰:“你不是阿暖,你怎么會有相思骰?”
疤痕女害怕的淚流滿面,惶恐地回答道:“有人說,這個能救草民的命,只要把這個骰子給皇上看見,皇上就能放了草民?!?/p>
“誰說的?”宇文皇厲聲逼問。
疤痕女仰著頭,說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震驚無比的答案。
“軒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