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道不應該，不可以，不可能。得不到的卻總是執念，每一秒，都是撕心裂肺的。溫熱的淚水從程暖夕的臉頰爬下，是自己的，也是慕錦年的。松開了吻，卻松不開擁抱。男人高大的身子俯下去，臉埋在程暖夕的肩頸里。“錦年……”程暖夕心如刀絞，想要輕輕推開。“別動。”壓抑的一聲低語，從慕錦年哽住的喉嚨里溢出來：“就一會兒。”程暖夕遂不敢動，只覺得他溫暖的氣息落在自己敏感的肌膚上，一寸一縷，都像用刀劃開一樣深刻。程暖夕閉上眼，雙手攀上慕錦年的腰。一會兒，就一會兒罷了。哪怕只有十秒八秒，三秒五秒。人生再長，也不過是這些分秒須臾組成的，至少這一刻——我們一家三口是在一起的。陸紫琳來到天臺上，這一幕撞進眼底，她本沒有那么驚訝和傷心。但此時此刻，她必須得表現得那么驚訝與傷心。“錦年！”陸紫琳尖叫一聲，淚水瞬間奪眶。慕錦年和程暖夕下意識推開，場面一度尷尬到狗血。“陸小姐，我……”“我……”陸紫琳動了動唇，轉身捂著嘴沖下樓去。程暖夕看著慕錦年：“你，你不去看看她么？”“沒有意義。”慕錦年搖頭：“我和陸紫琳之間，并不需要上演這樣的戲碼。條件我已經開出來過，她想不開，我就娶她。她想開了，隨時可以離開。”程暖夕微垂下頭，輕輕哦了一聲。頭頂突然一暖，是慕錦年的大手從她頭頂罩住了輕撫。“我唯一能夠答應你的，這個孩子我不會搶走。我欠陸紫琳一條命，但我不可能拿這個孩子來還。”“錦年……”程暖夕抬起頭，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，滾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。模糊的視線相對，男人的眼眸中同樣充滿了悲傷和綣譴。他問程暖夕，我們之前那個孩子，是男孩……還是女孩？“太小了……”程暖夕抹去淚水，搖搖頭：“還不知道。”慕錦年動了動唇，沒再說什么。***。程暖夕一個人下樓，想叫一輛車回去。身后有個弱弱的聲音在叫她：“程小姐。”程暖夕回頭，迎上了陸紫琳的雙眼。“有時間，可以談談么？”陸紫琳的眼睛紅紅的，可那些示弱的東西看起來一點都不真誠。程暖夕覺得呼吸有點壓抑，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，她發現自己有點害怕陸紫琳。兩人找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，天已經很晚了，里面幾乎沒有什么客人。程暖夕不喝東西，只是保持著相對警惕的坐姿，看著陸紫琳。沉默大約幾分鐘，陸紫琳先開口：“我以為，程小姐會有話先說，至少解釋一下。”“陸小姐，剛才你看到的——”“我知道，你不用解釋。”程暖夕心中暗暗郁悶了一下，什么鬼啊？不是她剛剛說讓她解釋的么？這個陸紫琳真的好奇怪，以前的她是那么單純簡單的。后來就算是受了很大的打擊，也是愛憎分明敢做敢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