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里。墨承淵冷硬面容,那雙劍眉下檀黑色的眸子布滿陰鶩,寂然的靜謐,是在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。拿著無數次手術刀,在患者身體里找病灶的醫生,這時候卻感到了一絲顫栗感。強烈的,都有些頂不住。“之前不是好好的,怎么會突然惡化?”男人聽著無甚情緒的聲音詢問,可是說出來的話,低壓,充斥著暗壓威懾。“這個......是解釋不通的,”醫生及時冷汗涔涔,卻還是努力強制鎮定,向墨承淵解釋道:“在保溫箱里,我們一直護理的很好——可孩子早產,再加上先天體弱,就是哪怕我們正常人呼吸的空氣,存在細微病菌,對我們來說沒什么,但對于孩子來說卻有可能是致命的。”“照這么說,她......以后都不會好了......”墨承淵聲音陡然放輕,漠然的視線落在走廊盡頭,似在看著那頭,又似沒有。醫生不說話了,可他的意思卻表達的很明顯。“再沒有別的辦法了?”醫生抬頭,看了這個男人一眼,心里微微有些震動。不管再如何有錢的人,在面對病魔時,其實都和普通人無異。“只能精心護養,但這一次......”墨承淵視線倏地射過來,“龍醫生,你能給我解釋清楚,孩子一直在你們醫院保溫箱里住著。并且不允許家屬看望,她身體情況為什么會惡化?”龍醫生張嘴想解釋,男人卻抬起手,制止了他的動作。同時看了眼腕上時間,他充分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冷酷無情,即使女兒再這樣危急的情況下。他仍舊注重時間,勝過自己的孩子。“我不希望聽到你們模棱兩可敷衍家屬的話,把你們主任叫出來,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、確切的解釋。”“另外,”男人頓了下,淡淡目光射向面前的醫生。很奇怪,心狠手辣,手術臺上都不眨一下眼的龍醫生,頂著男人的視線,他卻感覺到了沉沉壓力。“如果這個孩子在你們醫院出現任何問題,龍醫生,你能想象到結果嗎?”龍醫生驀地抬眼,他驚詫萬分的看著面前男人,在那雙過分平靜英俊的臉上,他看出了蘊染黝黑瘋狂的旋渦。那是足可以毀滅一切的存在。龍醫生并不確定,對方會不會撼動這家醫院?但很顯然,招惹這個男人,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。墨承淵說完這話,便抬腳離開了。他沒有去保溫室看望孩子,他認為,護理的情況應該有專業醫生。并且他們的職責就是如此,而他去了,除了耽擱時間,和影響心情外,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。不過,墨承淵還沒有冷血無情到徹底。他即刻電話打出去,讓李煥然不論動用什么關系,都得盡快給他聯系上國外專家。將其接回國,即刻給他的孩子治療。他墨承淵的女兒,墨家的唯一小公主,值得動用所有人脈。對于墨承淵來說,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可他卻不知,簡單的一句話在外面已經引起了多大轟動?這一天晚上,墨承淵回來的很晚。容舒本來抱著孩子在客廳,一邊晃悠消食,一邊等他。孩子需要和父親多多互動,而墨承淵時間有限,可以說,早上起的比雞早,晚上回的比狗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