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冉擰眉看向她。
傅荊州眉頭也擰起:“飄然你別說話。”
他快步走過去將人扶起。
楚飄然說出那番話就已經耗費了所有力氣似的,倚著傅荊州,雙目含淚。
傅荊州聲音冷硬而堅定:“媽,我會跟謝冉離婚,娶飄然進門。”
謝冉一雙沉郁的眸子靜靜看著眼前的場景,只覺得可笑。
但可笑的不是別人,而是她自己。
她仰頭眨了眨眼,將眸底的水霧壓下。
她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,聲音沙啞至極:“媽,你不用再勉強他……”
話未說完,被傅荊州打斷:“不需要你假惺惺做好人!”
謝冉猛地止了聲,胸口一陣窒息,綿延無盡的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真是著了魔了!
傅母氣得捂住胸口,厭惡又不屑地看著楚飄然:“別以為演這么一通我就會心軟,我傅家的門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嗎?不自量力!”
楚飄然一張臉越發蒼白,整個人都顫栗著。
傅母又看向傅荊州,擲地有聲:“我告訴你,我唯一認定的兒媳婦,只有謝冉!”
一語落。
傅荊州看看沉默的謝冉,又看看憤怒的傅母。
終是咬牙冷笑:“行,既然如此,那我走。”
他說完帶著楚飄然就欲往外走。
傅母不可置信地抬手指他,手都在抖:“你,你……”
下一瞬,她眼睛一翻,整個人竟徑直暈了過去!
謝冉驟然失色,眼疾手快地扶住:“媽——”
傅荊州轉身看見亦是神色大變。
醫院,病房門外。
醫生神色嚴肅凝重。
“傅夫人心臟本來就不好,一直靠藥養著,要是再受刺激,怕是只能動手術了,這個年紀手術風險有多高你們應該知道?”
傅荊州和謝冉沉默地點頭。
醫生走后,兩人進了病房。
傅夫人靠著床,看見傅荊州,臉上怒意又起。
“你不是翅膀硬了要走嗎,你滾……”
傅荊州終于斂了滿身的刺,啞然道:“媽,我錯了,您別生氣,我不離婚了。”
說完他主動握住謝冉的手。
謝冉指尖一顫,看了他一眼,才強撐著勾起一個笑:“媽,我跟阿州說過了,以后會好好的。”
傅母心口堵著,不愿看見傅荊州,擺手讓他出去。
待只剩兩人后,傅母拍了拍謝冉的手,語重心長。
“小冉,我知道你委屈,媽也心疼你,不過有句話不得不說,你們還是要盡快有個孩子,只要有了孩子,我相信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孩子……
謝冉心猛然一顫。
手不自覺捂住小腹。
一個孩子難道就真能拴住傅荊州的心?
這三年,她已經卑微至此,不都換不來他一個回眸……
一踏出病房,傅荊州竟然還在。
他的眼眸一片晦澀,冷笑一聲:“謝冉,你現在滿意了?”
謝冉默然半晌,唇邊亦勾出一個冷淡的笑:“你想聽見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