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寒澈你有完沒完?你懟我是懟上癮了?你是不是嫌命長?”展熠從中鋪跳下來,胡亂扯了幾下皺巴巴的襯衣,瞪向君寒澈。君寒澈扭頭看了看,嘴角揚了揚,微笑起來。“你有病啊,又朝我笑。”展熠更生氣了,撿起鞋子穿好,左右看了看,問道:“他們人呢?”“餐車。”君寒澈又看車窗外,聲音清清冷冷的,仿佛展熠又成了一個問路的過客。展熠煩死了君寒澈突然親近,突然又冷漠的樣子。他用力扯下袖子,扣好袖扣,走到了君寒澈身邊。火車轟隆隆地駛進了隧道,車廂里陷入了一片漆黑。兩道呼吸聲在車廂里交織起伏。沒多久,火車鉆出黑暗,陽光從車窗鉆了進來。以隧道為界,一頭大雨傾盆,一頭陽光明媚。“這天氣。”展熠擰擰眉,扭頭看君寒澈,“說吧,你什么時候聯系的車?我怎么不知道?”“到了寨子的第一天,對寨子的大數據分析就做出來了。”君寒澈平靜地說道。展熠張張嘴,又閉上了。他瞪著君寒澈,突然覺得自己是白辛苦一趟,這個男的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的,但就是半個字的口風也不透露出來。人人都覺得君寒澈這回吃大虧了,可到底最后誰贏誰輸,誰也料不到。“所以,只有你一個人去贖回兒子這件事,是沒有把控的?”展熠抿了抿嘴角,啞聲問道。“本來百分之五十,有你之后,百分之六十。”君寒澈淡定地說道。“什么?我就只占百分之十?君寒澈你太狂妄了吧。”展熠又生氣了。“還行吧,”君寒澈轉頭看向展熠,沉聲道:“能增加百分之十的生機,已經很不容易了。”切……展熠嗤笑一聲,把手伸向君寒澈,“我要看數據分析,我倒要看看,你分析出了什么玩意兒。”君寒澈朝臥鋪看了一眼,“都在那兒。”展熠扭頭看去,他睡的臥鋪對面下鋪放著厚厚幾疊資料。最上方是一疊照片。他走過去,抓起照片一張張地翻看。越看,臉色越難看。“難怪要讓他們母子去餐車呆著,這東西能看嗎?”他把照片甩在床上,鐵青著臉,抓起文件翻看起來。“展少醒了,快吃飯。”左明柏一手拎著飯盒,一手抓著紙巾抹嘴,從車廂門那邊走了進來。展熠丟下文件,罵道:“你個老狐貍,你家老板把一切安排得嚴絲合縫,連這破火車都準備好了,你居然能演得滴水不漏,每天苦著臉慌慌張張,我還真以為你們都活不成了。”“展少,你這可罵錯人了。我是真的心里苦,也真的慌。”左明柏放下飯盒,笑哈哈地說道:“我們來的時候就分了兩路,直升機先到,車第二天才到,就藏在林子里。來的第四天晚上,我們就把鎮長說服了。他有個女兒,君總承諾給她女兒找到好學校,保證她安全,所以鎮長也就幫著我們把車藏了起來。柯渝是萬萬沒想到,鎮長會背著他和我們合作,也沒想到把他的來龍去脈摸得清清楚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