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展少，活著才是最重要的。”助理的聲音又從外面傳了進來。展熠深吸一口氣，撿起了趴在紅酒里的手機，開機，拔了個號碼。響了幾聲后，那邊接通了，卻沒說話。“沒人能威脅我做事，你等死吧。”他咬咬牙，一字一字地從齒縫里迸字。那邊的呼吸聲驟然急了，突然就掛斷了通話。展熠轉頭看向鏡子，嘴角慢慢揚起，小聲嘟囔道：“想威脅小爺，想得美，你展爺死也死得帥氣。”——天陰沉沉的，路上車水馬龍，每每遇上路口紅綠燈，就堵得水泄不通。街上的店鋪門窗上貼了雪花和圣誕裝飾，圣誕音樂不時飄到大街上。喬千檸從計程車上下來，攏了攏圍巾，看向路邊蒙了細碎雪花的指示路牌。今年雪下得早，不知不覺中，已經飄起了碎雪。落在鼻尖上，冰冰涼的。她按著路牌的指示，找到了３７號。這是一家……“瑜伽館。”喬千檸看著大門上方的牌子，小聲說道：“朱雯怎么選這么小的瑜伽店？”她定定神，走過去推開了門。里面全是紫色的裝飾，紫色圣誕球，紫色垂紗，紫色珠簾，紫色鈴鐺。前臺站著一個身著紫色衣服的小姑娘，看到她進來，馬上過來打招呼。“您有預約嗎？”“朱雯。”喬千檸說道。前臺仔細打量她一眼，走到前面帶路，“這邊請。”喬千檸跟上前臺，穿過走廊，到了一扇玻璃門前。“朱小姐在里面等你。”前臺推開門，朝她笑了笑，依然回到了前臺。喬千檸往里面看，里面連老師一起，一共六個人，正跟著老師一起練瑜珈。“等著吧，我還有幾分鐘下課。”朱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，繼續練習。她真的比之前蒼老，身體也過瘦了，脖子上的青筋隨著她的動作鼓起來，看上去有些猙獰。想當初第一次在島上見她，真的驚為天人，氣質容貌無一不艷壓全場。五年過去，朱雯仿佛被人換了頭，換了身體，只剩下一個名字了。“下課。”老師關掉了音樂，走過去和學員擊掌。喬千檸站起來，主動走到朱雯面前，“可以談了嗎？”“急什么？現在是你求我。”朱雯打開水杯，冷漠地掃了她一眼。她是真恨喬千檸啊，看喬千檸的眼神像刀子，仿佛想現在就把她切開一樣。“他身體……”“他身體關我什么事，他是我什么人？我已經告訴過你了，我巴不得你們都死了。”朱雯喝了水，冷笑道：“想求我，就說點我愿意聽的。”喬千檸垂著眸子，靜靜地站著。練習大廳里很靜，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深淺交織。突然，大廳里的燈熄滅了，前廳里的燈光從玻璃墻透進來，勉強照亮二人。朱雯不耐煩了，轉身就想出去。“你不肯說就算了。”“什么叫好聽的話？我錯了，你贏了，還是你最美你最棒？你覺得你配得這些美好的字嗎？”喬千檸盯著腳尖，手慢慢放進衣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