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七點,一手抓著羅無辛的警褲皮帶,陶昕幾乎是一步一絆地下了電梯。
她所住的公寓位于東湖的景區(qū)邊上,單看地段就知道月租不菲。
“那些寫言情男友襯衫的究竟是怎么想的?”
陶昕艱難按開了公寓密碼,一進門就甩掉了那兩只極不合腳的皮鞋,換上了自己的兔子拖鞋。
隨即,她去臥室翻出了自己的手機,松下一口氣的同時,陶昕問道:“羅警官,你接下來能不能別盯著那個電視看?”
然而,腦海中卻久久沒有人回應(yīng)。
此時的羅無辛還在研究這個出不去的房間,作為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警察,他始終無法接受陶昕那套離譜的共用身體的理論,因此堅定地認(rèn)為,眼前的一切一定是某種幻覺。
如果不是他在抓捕的時候出了某些岔子,碰了不該碰的東西,那就一定是那個心理醫(yī)生說的最壞情況。
他的弦斷了。
左右出不去也無法和外界聯(lián)系,羅無辛嘗試?yán)_房間里的所有抽屜,掀開被子,彎腰去看床底,但是,這個陳舊的房間卻沒有給他任何線索。
看上去像是二十年前建成的鄉(xiāng)鎮(zhèn)酒店,并沒有禁煙措施,地上還鋪著骯臟的絨毛地毯,角落里甚至能看見被煙頭燙出的斑駁。
為什么會是這么個地方?
又為什么所有東西破壞掉再開門又會出現(xiàn)?
羅無辛忙活完一通卻毫無收獲,煩躁之余他瞥了一眼電視,上頭正“照出”兩條白凈的腿,而眼尖的羅無辛一眼就看到,女人的左腳腳踝似是受過嚴(yán)重的傷,有一條蜈蚣一般的長疤歪扭地爬在干凈的皮膚上。
“……腳筋斷過?”
羅無辛過去看這樣赤條條的人體都是在法醫(yī)辦公室,他下意識脫口而出,立刻換來一聲被冒犯的尖叫。
“都讓你不要看啦!”
電視機里的視角猛地上移,落在了一張鏡子里怒氣沖沖的臉上,而直到看到她赤裸的肩膀,羅無辛才意識到,就在剛剛,這個自稱陶昕的“幻覺”已經(jīng)自顧自地脫掉了他的襯衫還有警褲,換上了一身自己的家居服。
陶昕擰著秀氣的眉頭,好似想要透過鏡子怒視他:“我倆共用身體哎!現(xiàn)在要跟連體嬰兒一樣活著,能不能尊重我一點?”
共用身體?
連體嬰兒?
這些詞語讓羅無辛忍不住翻了個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