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平候府。胡鈺瑤被安排在府中做打掃的工作,她打掃的地點和高景瑜的院子簡直是一個南一個北。長孫氏這是故意不讓他們見面。胡鈺瑤氣的牙癢癢。但是,經歷了這么多事,她早已不是從前的胡鈺瑤了,她懂得忍字怎么寫。“喲,這不是胡將軍府的大小姐胡鈺瑤嗎?怎么跑到我高家做起了,家,奴?”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胡鈺瑤的所思所想。她一抬頭,便瞧見錦衣華服的高玉嬌。說來也怪,高玉嬌明明比高景瑜還要大上一歲,今年也有十八了。十八歲未議親,未出嫁。這在京城中,已是極少數了。更何況還是鎮平候的千金。“大小姐!”胡鈺瑤乖乖順順的行禮。“你瞧瞧我這記憶,京城哪里還有什么胡將軍啊?胡家早就倒了,你也不是胡家的大小姐了,要說你如今的身份,我想該是叫‘罪臣之女’更妥當吧!”高玉嬌極盡挖苦。她眼神惡毒的看著胡鈺瑤。從前有多滿意她,如今就有多憎惡她!高玉嬌不傻,皇上雖然赦免了胡鈺瑤的同流之罪,但是,她身上背的罵名,怕是一輩子也洗不掉。胡鈺瑤在高家一天,就給高家的門楣抹了一天的黑。“大小姐說的是!”胡鈺瑤越是乖順,高玉嬌心中火氣便越是旺盛,“你這個賤人,我告訴你,像你這種不知檢點,勾三搭四,早就不干凈的女人,是不配進我高家的家門的,即便是做奴才我都嫌臟,識相的,你就早些離開,不然的話,休怪我們不客氣!”胡鈺瑤沒有吭聲。高玉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亦是自討沒趣,昂著頭,大步離開了。她離開之后,胡鈺瑤反復咀嚼高玉嬌的那番話。勾三搭四!早就不干凈的女人!她和高景瑜的那點事,高家的人都是知道的。從前也沒說過什么。高玉嬌說這話是什么意思?一個念頭閃過胡鈺瑤的腦海。雨夜!一張張獰猙的臉!滿地的血!難道,那次的事,不是冷憂月干的,而是長孫氏派人干的?難怪她前腳剛滑胎,長孫氏后腳便帶著醫者上門。手在袖子里緊緊的握了起來。胡鈺瑤頭腦發脹,額頭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來,她怒極反笑!在茶山的時候,她只是想進鎮平候府惡心惡心長孫氏和高景瑜,眼下看來……她是進對了!夕陽西下,夜幕即將降臨。冷憂月擺了一桌子的菜邀請白夜弦用晚膳。“白將軍,昨兒個夜里的酒太烈了,今天換果酒,可好?”太烈了!白夜弦又怎會不明白冷憂月的意思?這丫頭向來最是擅長——撩完不認人!這是要與他撇清關系。當作昨晚的那一小段插曲是她頭腦發熱。“好!”這一頭,兩人喝著小酒,那一頭,青蓮簡直就要急的靈魂出竅了。大小姐明明說天黑之前,那些商販一定會回頭。可眼看著天就要黑了,莊子里仍舊是死寂一片。哪里有那三名商販的身影?“大小姐,天快黑了!”青蓮提醒。“我眼睛好著呢!”冷憂月淡定吃菜。她也知道快天黑了。這不……好戲就要上演了!說話間,便見朱文彬領著徐大媽和孫大叔以及莊子里所有的地農,殺氣騰騰的過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