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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知道自己在用功利心談論這項運動,其實和姜鈞并沒有不同。
可沈郁不一樣,他那時候是真的喜歡。
她看得出來,也問過他原因。他說脫下世俗的有色眼鏡,這是項很包容的運動,和大多數(shù)運動不同,男人不一定比女人占優(yōu)勢,老人孩子也不一定比年富力強的人打得差,可以從八歲打到八十歲,想要享受孤獨了,就一個人來打,想要熱鬧了,也能呼朋引伴。
“將來成家了,還可以和太太一起來打。”
沈郁站在十七洞的發(fā)球臺上,果嶺三面環(huán)水,仿佛背水一戰(zhàn),他一桿子揮出去,也沒看球是不是掉到水里去了,立刻轉(zhuǎn)頭問她:“以后要不要一起來。”
那天太陽很大,風卻很清爽,帶著青草的味道,和他的笑容一樣。
阮念云覺得他在開玩笑,怕自己會錯意顯得自作多情,于是也玩笑道:“可是我并不喜歡打誒。”
細細的桿子,小小的球,命中率真是太低了,仿佛和自己過不去。
“那你喜歡推么?”沈郁問她的時候,球已經(jīng)上了果嶺,再推一桿,至多兩桿就進洞了。
因為不想有人在旁邊,他沒讓球僮跟著,這會兒自己動手,把推桿抽出來,交到阮念云手上:“不多試試怎么知道。”
阮念云一桿沒推進。
“換你了。”
兩人就是打著玩的,你一桿我一桿,全不按著規(guī)則來,也沒所謂輸贏。
“再試試。”
球已經(jīng)很近了,再推不進去實屬手殘,阮念云再輕輕一推,進洞了。
可是球懸在那里,沒掉下去。
“里面好像有東西。”
“是么。”沈郁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意外,卻不太好奇,人站著不動:“是什么呀?”
阮念云剛想說,該不會是土撥鼠吧,一彎腰,就看見那顆小白球下面,有個黑色絲絨盒子,上面綁著緞帶。
“是什么?”沈郁還在問。
“不知道。”阮念云嘴上說不知道,心里已經(jīng)猜到了,太突然了,整個人都懵懵的,她把絲絨盒子拿起來,那水滑的觸感就像在摸一只安靜的兔子,兔子跳進了她的心房,脫了韁,蹦跶得很厲害。
沈郁走到她身后,也蹲下身來,熱烈的呼吸就在她耳邊,仿佛下一秒就會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