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歲寧看著這雙深沉的眸,猶豫了一下,才將手遞給他。這樁婚就是原主賴來的,陸宴時被硬按著頭,不爽才是正常態度。就在這時候,沈歲寧后院的鄰居卻說道:“誒,新郎官可不能就這么把人接走,得抱著,新娘子腳不能沾地?!标懷鐣r聽后,本就清冷的表情像是刮過風雪,但還是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,將沈歲寧抱了起來。男人扛槍的手臂生的很結實,掌心有著薄薄的繭,拖著不到九十斤的她,就像一個輕飄飄的物件兒,走的腳下生風。沈歲寧隔著他身上的衣料,似乎能夠感覺到他胸膛里的心跳聲,沉穩、有力,他的呼吸帶著一股的皂角香,細聞,似乎摻雜了一點煙草氣味,并不嗆人。出門時,陽光正好打在他的側臉,沈歲寧手臂圈著他的脖子,身體靠在他肩頭,能夠清晰的看見,他高聳如山巒的鼻梁,完美利削的側顏,紅潤如桃花般的美人腮。沈歲寧不自覺的輕輕動了動手,有那么一種沖動,想要找紙跟筆,將現在的畫面呈現出來……不過也只能想想了,陸宴時接親用的是部隊的車,威武的停在村口,他就這么一路將沈歲寧抱過去,將她放在座位上。沈歲寧是村里第一個出嫁用汽車接親的新娘,吸引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,圍繞著汽車,議論紛紛,有羨慕,就有嫉妒。“聽說沈歲寧是想勾引顧璋不成才跳河的,人家好心好意救她,她倒好……賴上人家了!”“怪不得呢,我瞅著新郎官都沒有樂模樣,敢情是不情愿!沈歲寧以后的日子能好過嗎?”“人家陸家在縣城有權有勢,沈歲寧管那些?能嫁過去就是本事!”車上,沈歲寧不用刻意聽,也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她,與其給自已找不自在,她干脆兩耳不聞窗外事,認認真真的享受一輩子可能只有一次的婚禮?!败囅葎e急著走,新郎官跟新娘把手牽著,我來給你們上月老繩,只要路上紅線不斷,以后你們兩人的日子就會和和美美,白頭偕老?!睂τ谶@些繁瑣的程序,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結婚習俗,沈歲寧可以理解,很配合的將手抬起來。看著陸宴時的冷臉,她正擔心陸宴時不肯配合,下一秒,她的手已經被一只溫熱寬厚的手掌握住。一條手指粗的紅繩用五彩線裝飾,綁繩子的人生怕它路上松開掉了,在兩個人的手腕上纏了一圈又一圈,在最后打結的時候,陸宴時低沉的開了口:“不能這樣綁?!币驗樗脑捄苌?,所以每一個字都顯得擲地有聲。綁繩子的人一臉懵:“那得怎么綁?”他抬起左手,利落的給繩子打了個結,程序看起來簡單,但是普通人一時半會兒又學不會?!昂昧??!标懷鐣r目視前方,眼睛從始至終沒有落給沈歲寧,但被迫與她捆綁在一起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