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知祈依舊沒回，任何解釋都不如眼見為實。蘇寒等了顧知祈一晚，他都沒有回來。電話、信息，顧知祈一律都沒有回復(fù)。一夕之間，過往甜蜜都成了鏡花水月，蘇寒抓不住，卻又執(zhí)拗的不肯放手。這段時間，顧知祈對她真的很好。蘇寒渾噩的過了一整天，她時刻關(guān)注手機，害怕錯過顧知祈的消息。直到晚上要去棚里工作，她才勉強提起精神。棚外樓下大廳白天剛辦過E先生的見面會，到處擺放著他的人形立牌，不過此時被油漆潑的看不出模樣了。大廳內(nèi)通往電梯的幽暗走廊，有摔打和叫罵聲。十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將E先生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，手里有什么就朝E先生砸什么。“粉了這么多年真是瞎眼了，勞資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錢，我想砸就砸。”“賺著女人的錢還玩弄女人，你怎么不去死啊！”“惡臭男，虧我當(dāng)初還覺得你帥，滾出這個圈子！以后你配那部我罵那部！”女孩越罵越狠，有的直接把飲料瓶從E先生頭上澆下，那位E先生也不躲，從頭到腳都狼狽不堪。“我已經(jīng)報警了。”嘈雜中，蘇寒拿著手機走了出來。一群人聽到“報警”兩個字，分辨都沒分辨，一哄而散了。E先生彎著腰，頭發(fā)上還在滴水，一張紙巾送到了眼前。他抬頭，便看到蘇寒那張冷淡的臉，輕笑：“明明不喜歡我，為什么還要幫我。”“我只是怕耽誤等會的工作。”蘇寒不想再延遲工作進(jìn)度。E先生擦了擦臉，自顧自解釋：“我有應(yīng)付能力，不過讓他們泄泄憤而已，你看，她們也有分寸的，只潑我飲料，沒潑油漆硫酸什么的。”蘇寒置若罔聞，她對他的事并不好奇。“說起來挺可笑的，這群人以前都是我的鐵粉。”E先生站直身子，顛了顛手里剛被砸過來的雞蛋，不正經(jīng)道：“后來負(fù)面新聞出來了，她們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我。嘖，以前喊爹喊娘的愛我，現(xiàn)在網(wǎng)暴我比誰都起勁。愛呀，不過如此~”蘇寒認(rèn)真看了他一眼：“難道那些負(fù)面消息不是真的？”“半真半假。”E先生十分坦然：“都是兩情相悅，我又沒強迫別人。”說著，他將手里雞蛋丟給蘇寒，蘇寒下意識接住了。他竟然還有時間挑剔：“潑水潑飲料我都忍了，砸雞蛋有點惡心，還好沒碎，黃膩膩弄一身腥死了。”話音剛落，蘇寒敲了敲手里的雞蛋，剝殼。竟然是熟雞蛋。蘇寒沒忍住笑了聲，然后咬了一口白白的雞蛋。E先生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。蘇寒按了電梯，淡淡道：“我一天沒吃飯，本來沒什么胃口的。”但忽然看到有人比她倒霉，她餓了。E先生跟著她上樓，忍俊不禁，伸出手道：“江亦，交個朋友。”他一臉真誠，目光純粹，完全沒有之前的撩撥，是真心交朋友。蘇寒回握了下，淡聲道：“蘇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