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速按滅手機(jī)，多一眼都不敢看。以最快速度趕了回去。顧知祈打開臥室的門，門邊小餐桌上還放著傭人送來的早飯和午飯。蘇寒分毫未動(dòng)，雙手抱著膝蓋，一張臉埋在腿上。她聽到開門的動(dòng)靜，緩緩抬頭看他，又一言不發(fā)偏過臉看向窗外。夕陽西下，這房間是最佳的欣賞夕陽角度。偌大的落地窗，吸收著所有橙黃的璀芒，蜷縮著的蘇寒身上鍍了層昏黃，光芒映在眼底，雙目卻發(fā)空，投下的影子都透著無助。顧知祈干澀的喉嚨滾了滾。他彎腰蹲下與蘇寒齊平，溫聲問：“怎么不吃飯？”蘇寒迎著夕陽，眼睫都了無生氣。顧知祈抬手，想摸一摸她的長發(fā)。蘇寒沒有躲，整個(gè)身形卻繃成了一條直線。他的手微僵，收回。“今天是小寒。”蘇寒偏過頭看他，眼尾泛紅，“沒有下雪。”顧知祈一時(shí)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十年前小寒，那句生日祝福只是顧知祈雪天的隨口感嘆，他不知道是蘇寒的生日。蘇寒失笑。現(xiàn)在，顧知祈依舊不知道，即使她說過。她的意愿，她說過的話，對(duì)顧知祈來說都不重要。蘇寒漸漸斂直唇線，“今天是我的生日。”“......”顧知祈眼底閃過一抹錯(cuò)愕。“我22周歲了，只收到過兩次生日祝福。本來，我今天是快樂的。”蘇寒低低自語，掩不住失落，“你知道你昨天丟掉的是什么嗎？”顧知祈食指用力的刮了下拇指內(nèi)側(cè)，不甘又不悅：“蛋糕，我也可以給你買。”生日快樂，他也可以和蘇寒說。難道蘇寒就非余夕照不可？蘇寒垂首盯著腳尖，雙目放空，“我說的不是蛋糕，是那沓紙，那上面是我親生父母的資料。”“你說什么？”顧知祈眉心緊攏。“我不是蘇大雷和劉紅梅的親生女兒。”“......”顧知祈很意外。很快，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。蘇寒從未說過這件事，但是余夕照知道。而且，知道的遠(yuǎn)遠(yuǎn)比他多！想到在他辦公室里，余夕照得意的說他可憐。顧知祈心里有簇妒火，“所以他早就知道，還幫你找家人？”“是。”蘇寒聲音淡到?jīng)]有情緒，“如果不是你，今天我應(yīng)該在南市見我的親生父母。你讓我覺得，我高興就是錯(cuò)的，會(huì)惹怒你。”顧知祈薄唇隱動(dòng)，一時(shí)無措，“不是。”“劉紅梅說我是被父母遺棄的，我很難過，我再也不想被拋棄了。我把你當(dāng)唯一家人，拼命想留住你，我去明縣查證據(jù)想證明自己沒有說謊。可你呢？你不信我，也不要我......明縣酒店那天，你的每一個(gè)字都讓我絕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