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陸舒顏分不清他這是真心話還是嘲諷,不太想回答,于是徑直往門口的方向走。
“我買了早飯,在桌子上,吃了再走吧。”江淮似乎正在回復消息,說這話的時候頭也沒抬。
陸舒顏妄圖減少和江淮共處一室的時間,于是道:“謝謝,不過不用了。”
“你小時候愛吃的那家小籠包,沒有蔥姜。”江淮不緊不慢地補充。
陸舒顏往外走的腳步頓了一頓,最后還是折回來坐在了餐桌邊上。
時隔十年,陸舒顏終于再一次坐在了這張桌子上吃早飯。
餐桌上扣著一份小籠包和一份還泛著熱氣的魚丸湯。陸舒顏揭開用來保溫的蓋子,理不直氣不壯地吃起了早飯。
陸舒顏雖然是北方人,但是個實實在在的南方胃,喜甜喜清淡,最愛食物本身的鮮味。
大概是因為江淮在一旁的緣故,陸舒顏這一頓飯吃的極其矜持,靜悄悄的,偶爾發出一點極小的聲音。
終于等她吃完,她收拾干凈餐桌,準備向外走,沒想到江淮也跟著她起了身。
“去哪?我送你。”江淮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自然熟稔,像是在做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。
陸舒顏像是對他的話有些意外,停頓了一秒鐘之后,拒絕了他的提議。
“不用了,我自己打車。”
然而江淮對她的拒絕充耳不聞,還是自顧自穿上了外套,動作行云流水,壓根不給陸舒顏分辯的機會。
“走吧。”他看著陸舒顏道。
事到如今,陸舒顏不得不重新思考了一下她和江淮如今的關系。
江淮見她不動,于是問:“不走嗎?”
陸舒顏看著他,又不像是在看他,像是隔著十年的時光在看十年前面對她時狠心拒絕的那個江淮。
片刻之后,她輕輕開口,喊了他的名字:“江淮。”
江淮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滯,但很快調整好表情看著她。
“怎么了?”他問。
陸舒顏也看著他,目光中露出一絲這兩天極力隱忍的痛苦。
“我不太明白你。”她說,“不明白你現在在做什么,也不明白你做這些事的意圖。”
江淮看著她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。太久未見,他都快忘了她的敏感與細心。
“當時我們說好了的,最好再也不見。”陸舒顏看著江淮的眼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