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回頭,只是狐疑地看著面前的周保國。如果他想了解一個人,應該不難。“這不是什么秘密,前些日子我還在省院住過一段時間。”梁朝前戲謔道。好啊老周,為達目的,已經開始無所不用其極了嗎?周保國:你這是什么眼神?怪我不知道你住院,怪我沒拎著東西去看你?怎么還跟以前一樣小心眼啊!“看來治療效果不佳,要是沒猜錯,診斷應該是長期勞累,作息不規律,酒場也多,肝功受損嚴重,導致經常無法安睡。”“呵呵......看來你這功課做得挺足啊,小伙子,有這工夫,最好用在正道上。”說著,梁朝前突然轉過身,一雙深邃的眼,仿佛能夠看穿人的靈魂。陳江河搖搖頭,“肝腎同源,其實您這根子在腎上,而您找的大夫卻只治肝,此消彼長,腎只會越來越虧,不是嚇唬您啊,等您經常感覺后背酸痛,恐怕大限也就不遠了。”“這是在咒我?”梁朝前蹭的一下直接站了起來,勃然大怒:“老周,這是你的意思?”再好的涵養,聽到有人咒自己去死,也不可能無動于衷。周保國同樣嚇了一跳。有那么一瞬間,他甚至也懷疑,陳江河是想找回點面子才這樣說的。不過,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。畢竟,這小子太穩了,犯不著為了虛無縹緲的面子,就把省供的梁朝前得罪死。“老梁,你先別著急。”周保國也趕緊起身,沖著陳江河道:“江河,還不趕緊解釋一下?”陳江河無語,“周書紀,我也是一片好心,沒必要夸大其詞。”“省城專家都說調養幾個月便無大礙,到你這,就成了大限將至,好一個一片好心,我梁朝前今天算是見識到了。”“梁總,身體是你自己的,你要信不過我,也可以再找其他大夫查查,犯不著動怒。”陳江河微微皺眉。自己好心好意勸說,不領情也就算了。生這么大的氣給誰看?莫名其妙!“謝謝你的好意。”梁朝前冷哼一聲。周米見狀,立刻打起了圓場,“梁伯伯,江河的醫術就連我們市院的趙院長都親口夸贊,為了您的身體著想,還是再找幾個大夫檢查檢查吧?”“我看這小子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,丫頭,你爸糊涂了半輩子,你可不要學他。”這話說得已經很不客氣了。周米也只好閉上了嘴。陳江河笑道:“反正現在說什么你也不會信,看你這臉色,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出現癥狀,你什么時候感受到后背酸痛,什么時候再來找我。記住,到那時候千萬別拖,要是持續兩天以上,神仙難救。”“這可是你說的,正好我還有些事要在海州待幾天,要是沒出現癥狀,小子,到時候我會跟老周一樣,絕不會手下留情。”說完,梁朝前笑了。那意味深長的笑容,別人或許不懂,但周保國卻看懂了。梁朝前貴為省供經理,真想對付一個人,他周保國都很難保住。這分明就是想用陳江河,來換供銷社的那頭豬!眼下無關信任,主要是,只出不進的買賣,周保國肯定不干。“老梁,要是江河說對了,還救了你的命,又當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