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亦昌就知道自己什么事都瞞不過妻子,沉重點頭:“之前幫你支付醫藥費的人想要我幫他害死一個人,但是我做不到,這也意味著,以后每個月十萬的費用,我們承擔不起了。”女人很清楚這話是什么意思,在聽到只是這件事后,松了口氣:“幸好你沒有做到,不然的話,你身上就會背負一條人命,你就會害了一個家庭。你這樣的選擇是對的,反正我已經這樣了,就算繼續療養下去,也不一定能夠恢復,亦昌,我很開心你做出正確的選擇。”當初,就是因為別人的酒后駕車,害得她癱瘓,害得她女兒死亡,害得她丈夫每日都喘不過氣。如果他的丈夫也成為同樣的惡魔,這不僅僅是害了那家人,更是把自己的前途搭進去,她就算能夠繼續療養,也不會開心的。朱亦昌早就猜到按照妻子的性格,肯定會支持他。可是一想到自己沒有能力讓妻子獲得健康的身體,他的心里就非常難受。女人很想要摸一摸丈夫的頭,可她的手沒辦法抬起,只能低聲細語道:“時間也不早了,我們先回去收拾行李吧,正好我也很想回我們的家看看了。”自從住進療養院之后,她就從來沒有回過家,那個每個角落里,都有她女兒生活痕跡的家。朱亦昌低頭點了點頭,他半天沒有起身,正在努力的將已經抵達眼眶的眼淚憋回去。等他感覺眼眶不再酸澀,這才吸了吸鼻子起身,繞到輪椅的后面,推著輪椅向前走,努力讓氣氛緩和下來:“等我們回家后,我就給你請一個保姆,讓她每天照顧你。我在天臺上給你種了很多花,你每天都可以看看花看看草,以后你想要看什么花,我都買來給你種上。”女人點頭,對于那樣的生活,她其實還挺向往的。療養院里每一個患者,幾乎都有專屬的病房,每一個病房都配備著四五個護工,專門照顧一個人。里面還有各種各樣的醫療設備全都是用來輔助患者康復的,只不過他的妻子康復了這么久,好像一點起色都沒有。房間里的幾位護工在看到朱亦昌和女人回來后,全部都起身準備迎上前。但下一秒,就被朱亦昌的話驚在原地:“我們是過來收拾行李的,今天是我們最后一天待在療養院了,這段時間非常感謝你們對我妻子的照顧。”幾位護工還挺喜歡這位女人的,突然聽到這話,她們半天沒有回過神來。但是門口很快就傳來了另一道疑惑的聲音:“可是你們今天才剛剛續了一年的療養費,你們確定要搬走嗎?這個錢可是退不了的。”朱亦昌和女人在聽到一年療養費的時候,他們都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。朱亦昌連忙帶著妻子轉身,這才發現門口進來一位非常有氣質,穿著黑色西裝裙的白頭發女人,她就是這家療養院的院長。朱亦昌在腦子里計算了一下,一年療養費是一百二十萬,這是他們萬萬交不起的,這讓他很意外:“院長,您說錯了吧?我們什么時候交了一年的療養費?”院長當然沒有說錯,笑了一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