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到大廳,看到爸媽的房間已經關上,他們很早就睡了。我不想吵醒他們,直接出了門,走到馬路上,叫了一輛的士,立馬去了醫院。
到醫院后,醫生開了單子讓我做一個B超,當我拿到B超結果的時候,我問了一下B超的大夫,疑胎停是什么意思。
他讓我找醫生了解清楚。
當醫生看了報告,問了我最后一次經期之后,直接寫上了稽留流產。
我不明白地看著醫生,問道:“稽留流產是什么意思?”
“按你的周期,現在孩子應該有原胎的胎心博動還有胚芽,你看一下,你現在什么都沒有,有可能是這個胎不好,停止生長了。”醫生的解釋我聽得不是很明白。
“能保得住嗎?”我慌亂地盯著醫生的臉,我不想失去這個孩子,這是唯一跟懷安有關系的紀念,而我此刻卻保不住他。
“保胎沒什么意義,莫女士,我們國家提倡優生優育,我建議你跟你丈夫養好身子,肯定能生個健康的孩子?!贬t生說完,在病歷上面直接寫上診斷結果。
我痛苦地坐在椅子上,無助的淚水不斷地劃落著。
我怪我自己,從懷上這個孩子到現在,從來沒有一天真正開心過,每天都是流淚,傷心,孩子可能是因為我這種情緒而選擇離開我。
“去交錢住院吧!”醫生將病歷交給我。
我接了過來,一步步沉重地走了出去,交了錢,醫院給安排了床位。說是第二天巡房后會開藥,先流掉,流不干凈的后會進一步清宮的。
我落寞地點點頭,摸著平坦的小腹,淚水不斷地滴落著,旁邊的床位上,一位癥狀跟我一樣的女人,也是今天早上掉的,她的老公正在給她喂夜宵。
我靜靜地下了床,乘電梯下了樓,醫院內的停車場很廣,我有點冷地環抱著自己,抬頭望著天空那輪圓月,又是農歷十五了吧,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圓?
當我收回目光,想轉到別處的時候,易懷安的身影竟然就在我的正前方。
我錯愕地看著他,抿嘴了雙唇,調頭,快速地想離開他的視線。
易懷安上前兩步,攔住了我的去路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他冷眉望著我。我低頭不敢抬頭看他,只想讓他快點松開手,讓我不要這么落魄可憐地出現在他的面前。
“懷安,是誰呀?”懷安的奶奶在一個中年女人的攙扶下緩緩地走了過來,當看到我的時候,臉色明顯驟變。
“這位小姐是誰?”懷安的奶奶故裝不認識我,眼角鄙夷地瞅了我一眼,怕被人看出端倪,瞬間收回她那高傲的眼神。
“不認識,認錯人了。”易懷安松開我的手,那無情的話像箭般瞬間穿透我的心,疼得我無法呼吸。我腦子里的神經突然抽了一下,我捂著太陽穴吃痛地走到一邊。
懷安陪著他奶奶走進了醫院,我看著那個心心念念的背影在視線里慢慢消失后,我落寞地落下淚水,一句不認識,將所有的情份抹得一干二凈。
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孩子會離開我了,因為易懷安對我的情份已經到此為止。
我苦笑著,自我安慰著,沒什么可傷心的,這樣更好了,從此以后他過他的,我過我的,再也不用彼此糾纏了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