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朵眨了一次眼,說明她知道要怎么跟我對話。
“恨陸俊嗎?”
連朵眨了一次眼。
是的,被自己的男人砍成這樣,誰能不恨,再怎么殘忍,也不能下這樣的死手。
“看你的眼神,你好像也恨我?”我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,當我看到連朵眨了一眼之后,我苦笑著。
她肯定認為上次在車站的那件事,我對陸俊說過,不然的話,剛剛看到我,情緒也不會波動得那么厲害了。
“我告訴你,你在車站跟那個男人卿卿我我的事,我一點也沒告訴陸俊。你現在這個下場,完全是你不懂得收斂造成的結果,其實陸俊早就知道你在外面有男人了,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給那個男人,陸俊不知道嗎?”我諷刺地看著連朵。
我依稀還記得那個挺著肚子在我面前叫囂的連朵,很難想像幾年后她會這么悲慘地躺在床上,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恢復。
不過我不想再刺激她了,好歹她是三個孩子的媽。
我走出病房時,特地找了連朵的主治醫生,從他那里得知,連朵的臉徹底毀了容,其中右手的肌腱斷開,喪失勞動力。全身到處都是傷疤,就算是愈合了到時病人心理也會留下永遠的創傷。
生理的傷容易好,心理的傷卻永遠無法愈合。
我心情沉重地走進醫院后,打車回到了易家。貝兒放學了,正在院子里跑著,看到我的時候,跑了上來,抱著我的大腿撒嬌道:“媽媽,你去哪兒了,明天周末,你跟爸爸陪我去游樂場玩吧?”
最近一直忙著別人的事,忽略了自己的寶貝女兒,我蹲下身子,輕輕地摸著貝兒的小臉,說道:“等晚上爸爸回來后,我問一下爸爸有沒有空,我們再做決定,好不好?”
貝兒乖巧地點頭,回答著:“好。”
“真乖。”我輕吻了一下貝兒的小臉,起身牽著她走了進去。
我不能確定懷安有沒有空,今天看到他跟那個女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之后,我的心就一直犯堵。
我沒打懷安的電話質問,那天他強行占有我之后,我就一直不想跟他說話。晚上十一點多,我聽到他的車聲開進院子的聲音。
我側著身子故意裝睡,直到房門被打開。他每次回來都會習慣性地先洗個澡,然后坐在一旁擦著頭發。
我一直背對著他,不知道是我裝睡得樣子太過刻意,還是懷安的觀察力特別驚人。
“睡不著就別裝了。”懷安的聲音在我背后調侃地響了起來。
我一聽,直接撐著身子,靠著床頭坐了起來。
“去拿吹風機幫我吹一下頭發。”懷安不以為意地叫著,待他將毛巾從頭上拉下來時,看到我竟然一動不動,瞬間眉頭一皺,問道:“怎么了,連這種小事現在都不愿意做了?”
“貝兒明天想去游樂場。”我說話的態度非常冷淡,像在做報告一樣。
這些天第一次跟他說話,能扯得也只有女兒的事情了。這次冷戰算是比較久的。
“你陪她去就行了。”懷安話一落,我苦笑一下,回了一句“行”后,拉起被子直接倒下去繼續再睡。
“莫瀾,你讓志煜安排你跟陸俊見面了?”懷安終于還是問出了口,我沒回答,這不是明白的事情嗎?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