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謙?”昨天過生日,不是還好好的嗎?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?她的瞌睡蟲瞬間不翼而飛,趕忙穿衣出門。于若謙胳膊上的傷口用帕子包扎著,依然滲出鮮紅的顏色。他的神情沮喪,一臉落寞。看見她出現(xiàn),雙眼一紅,就哽咽了:“姐......”——夏天傷口容易感染,于若曦仔細幫他清洗了傷處,見傷口不算太大,卻深可見骨,一看就是被鋒利的物品劃傷的。她用繃帶幫他包扎好,不放心,又特意把空間里的泉水取來,借著吃消炎藥的名義讓他喝。“鄭敏娟看見你劃傷了胳膊,也沒說話?”“......”于若謙只是搖搖頭,胳膊上的傷,是被反彈回來的瓦礫戳到的。他疲憊地閉了閉滿是紅絲的眼:“姐,我困,想睡一會兒。”“不行,你先吃飯,吃完飯再去小石頭那屋睡。”人是鐵飯是剛。不吃飯又流那么多血,情緒大起大落,很容易生病。如果傷口再感染,就麻煩了。飯,于若謙吃得不多。一碗吃完就放下了筷子。于若曦趕忙把剛剛沖好的麥r精端給他:“喝了,啥也別想,萬事還有姐頂著呢。”于若謙勉強笑了下,笑容苦澀。“可是,我把工作弄丟了......”于若曦心中一動,故作輕松地開口:“丟了就丟了。你姐我現(xiàn)在好歹也是個廠長,你還怕沒工作?聽話,去睡一覺。”“嗯。”于若謙內(nèi)心松了口大氣,乖巧地把麥r精喝完,這才起身進屋。路過她身邊時,沒忍住用力抱了抱她:“姐,有你真好。”“瞧你這傻樣,趕緊去睡。”等弟弟進屋睡了,于若曦才換了衣服悄悄出了門。雖然他什么都不肯說,不過于若曦還是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少問題。為了避免自己偏聽偏信,她還是往紡織廠走了一趟。昨天才來過,眼下再出現(xiàn),又是上午大家買菜進出廠門口的時間。她并沒有直接進家屬院,反而往馬路對面的公交車臨時停車點一站,片刻后,便有好幾道若有似無的眼神落到她身上。顯然,是認出她的身份。“噯,這閨女就是鄭科長女婿的姐姐吧?”“好像是她?像,應該就是她。”“你去問問看是不是?”“......”幾位大媽相互推搪,誰也不肯主動上前。“于大姐?!”一道驚喜地呼喚響起,隨即,公交車快關門時才跳下來一個女人,看見她就喊了出來:“還認識我不?你弟弟剛來家屬院那時,住樓下那個。我,姓郝的那個啊!”她指著自己笑。“記得,記得,郝大姐您去買菜了?”于若曦落落大方地笑著沖她招呼,這位便是當初她買工作時,和她搭訕的那位大姐:“大姐,能借兩步說話嗎?”她拉住對方的胳膊,歡歡喜喜挽著她。暗地里,卻偷偷塞給對方兩張糧票。郝大姐雙眼一亮!順勢一挽,便把票收進了袖子里,一副姐妹倆好的姿態(tài):“上次你不是說我的藥酒效果很好么?今天都過來了,不如帶一瓶回去?”“看郝大姐說的,我過來不就是為了藥酒嗎?我愛人早年傷了胳膊肘總是疼。別說,用了您的藥酒呀,那效果杠杠的......”二人手挽著手,順利進了家屬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