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次輕笑起來,卻沒有解釋什么。我從他松散揚起的眉宇間看出了他的不在乎。
我還是覺得過意不去,“這件事,害得你在代家難做人,真是,抱歉?!?/p>
他突然抽手,撫上了我的頭發,“余朵,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?!?/p>
我怔愣地看著他,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。我善良嗎?我想從他眼里看出更多,他已轉過了頭,“什么都不要多想了,回去好好睡一覺,明天,是一個新的開始。”
他的話提醒了我。
從今天起,我得擔負起麥小玲和巍母的生活,得更努力地工作。我并不覺得壓力有多大,因為早就在養方子俊一家時形成了習慣。
那晚,我睡得出奇地好,竟沒有再做那個噩夢。早上醒來,我精神抖擻,給代炎彬做好早飯,而后啃著饅頭出了門。我兼職經歷豐富,打了幾個電話就搞定了兼職的事,然后馬上停蹄地奔赴各個場地。
我和代炎彬好像又成了平行線,互不干涉。沒人知道,每次拖著疲勞的身體回家,我總會在僅有的清醒時間里想他。想他的音容笑貌,想他那天握著我的手對我說話,想他的指尖輕輕拂過我的發際。我覺得,自己著魔了。
這份喜歡,我沒敢傾吐出來,他站得太高了,離我太遠了??晌矣譄o法控制自己,只能由著暗慕的雜草瘋狂地生長。
大半個月后,我意外接到了蔣正國的電話,“能過來一下嗎?代總喝醉了,我這還得連夜趕往別的地方?!?/p>
聽到他喝醉的那一刻,我心頭一急,想都不多想,向單位請了假。我匆匆忙忙趕到公寓,蔣經國已經將人送到家,代炎彬安靜地躺在床上,像一幅唯美的畫。
蔣正國抹掉滿臉的汗,“時間實在太緊了,他喝得多,一個人在家不安全?!?/p>
“我知道。”打斷了他的話,坦白說,能有機會照顧他,我很愿意。
蔣經國沒有多說什么,離開。我緩緩走到他床邊,坐下。或許醉酒后十分不舒服,他擰著眉頭,那兒打了兩個結。
很想將他的結拂開。我真的那么做了。當冰涼的手指觸到他溫熱的皮膚時,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。他沒有動,似乎享受我的撫摸,我愈發著迷,再也無法離開。
“絲絲……”他輕輕呼出一聲來。
心口,莫名一抽,我被抽得一陣疼痛,好半天緩不過勁兒來。
絲絲,必定是他傾盡全部去愛最終卻離他而去的那個女孩吧。我欲抽手而去,他卻握住了我的指,再次呼出一聲絲絲。
“絲絲?!蔽业奈迮K六腑仿佛全都被細絲纏繞,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疼痛。顯然,代炎彬比我更長情,現在的方子俊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,更別說感情。他卻依然把絲絲壓在心底最深處……
酸酸的味道涌出來,那是嫉妒。
他略用了些力,我一時踉蹌栽在他身上。他沒有睜眼,卻伸出雙臂將我抱緊。我知道他把我當絲絲,我卻沒有力氣掙開。淺淺的酒味從他的鼻息間涌出,我覺得我也醉了,不由得將唇移過去,沾上了他的唇……
我被自己嚇壞了,本能地要退開結束這場荒唐。他卻一個扭身,將我壓在了身下。他的臂箍得緊緊的,粗重地在我身上喘息。以為他醒來,我連氣都不敢喘,如果他知道我趁他之?!?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