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哥的祈求讓我為難,我想硬著心搖頭,但面對生命,又如何搖得了頭?
“等他傷好了我會帶他去看心理醫生接受治療的,他的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,余朵,風哥不想再說可憐的話打動你了,只希望你能給秦坊一個活下去的機會。”
秦坊的生死都栓在了我身上。
我狠狠瞪著風哥,“你還不如說些可憐的話,至少我不會那么恨你們!”
風哥無力地聳拉下了腦袋,他何曾不是受害者。
我知道自己的火發得莫名其妙,好久才低聲道:“對不起。”
風哥沒有再勉強我,我卻沒敢離開。人命如山啊。有時我想,如果我心硬一些,干脆一走了之,秦坊是死是活跟我全無關系,不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?
不過,我不是這種人。
我太普通了,做不到心硬如鐵。
秦坊第二天醒了過來,雖然虛弱,但代表再一次從鬼門關平安歸來。我并非自愿守著他,所以不曾給他好臉色,他并不在乎,對于他來說,只要我在就好。
對此,我十分無語。
秦坊只吃我喂的東西,其他人的一律不要,如果我能打針做手術,估計他也會要我來。
“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嗎?”喂飯的時候,我冷聲冷氣地出聲。我知道自己該安慰他,讓他盡快走出抑郁癥的陰影,可我自己都抑郁了。
他卻并不在乎,反而對著我笑。我想到從前,他冷言冷語刻薄我的時候,我也是這么對他的。風水輪流轉,原本的好脾氣變成了現在的刻薄鬼,而原本的刻薄鬼卻變成了好脾氣。
“余朵。”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,“對我來說,只要你在身邊,就算罵我恨我都是好的。我知道這樣你會傷心,但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。”
他的話讓我心口一酸,再次想到了他的病,連責怪的力氣都沒有,就那么由著他握著。
“秦坊。”
突然響起一道女聲,樂米兒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,用震驚的目光看著我們交握的雙手。我迅速抽回手,秦坊卻顯得很淡定,“你怎么來了?”對于樂米兒,他似乎并不歡迎。
樂米兒晃了晃身子,“你病得這么重,我不該來看看嗎?”
她大步走來,不知有意還是無意,擠了我一下。我樂得讓出位置來,退開,由他們兩個人說話。
“你不許走!”秦坊卻在背后喊我。
我無奈的回頭看他,樂米兒已經變了臉色,“她留在這兒做什么?聽我們兩個說悄悄話嗎?”
“我們之間沒有什么話是她不能聽的。”
樂米兒點頭,“好。”她的牙都咬了起來,直視著秦坊,“秦坊,聽說你受了傷,我都快急死了,如果不是風哥攔著不讓我來我早就過來了。秦坊,你應該知道,我很喜歡你,讓我來照顧你吧。你放心,我把工作都推后了,不會影響到什么。”
我沒想到樂米兒會當著我的表跟秦坊表白,驚得微微變了色。樂米兒的臉上帶著倔強,跟秦坊真有幾份像。
我倒真希望秦坊能接受她,這樣我就解放了。
秦坊卻抬頭來看我,“樂米兒,我不能答應你。”他看我時的目光格外溫柔,某種答案昭然若揭。樂米兒的眼里立刻涌起了淚花,我覺得再留下去不好,指了指面前的碗,“我去洗碗。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