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先是微愣，然后面露震驚，須臾就像沒事人似的，用英語對我道：“別緊張，繼續(xù)保持這樣就行了，隨便和我說點什么。”我的心這才稍微放下點，于是也用英文回道：“請您幫我。”姑姑回頭對老夫人道：“媽，霆深還是老樣子，不吃不喝也不說話。”老夫人嘆口氣什么都沒說，在施丹晴的攙扶下上樓去了，老夫人的背影有點佝僂，顫顫巍巍的老態(tài)畢現(xiàn)，找我談話時的神采飛揚一點不見，可見那時候的精神全部都是裝出來的。“你到角門等我。”姑姑說完轉(zhuǎn)身回去。我在角門等了不到一分鐘，她就拿著包過來了，見面劈頭蓋臉就訓：“你膽子也太大了，怎么打扮成這樣就回來了？誰給你出的主意？”我也沒繞彎，更沒客氣：“我不裝扮成這樣，難道大大方方回來看霆深？我想他，他也想我，你們在這種時候都躲了，還不讓我自己想辦法嗎？”姑姑嘆口氣：“對不起啊遠宜，你怪我們也是應該的，不過老太太現(xiàn)在的情形你也見到了，她沒有多少日子好活，這種時候我不能跟她嗆著來。”每個人站的角度不一樣，考慮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同，姑姑剛才沒有給我拆穿就已經(jīng)可以了，我不能再要求她一定要事事都維護我們，畢竟人家才是親母女。“沒關(guān)系，我理解您，您還有事嗎？沒事我就先走了。”“嗯，下次你來的時候勸勸霆深，讓他別總戳老太太逆鱗，表面功夫做做也是好的。”她說完這句沒等我回應，轉(zhuǎn)身就走。……下次來？就是說她并不反對我見顧霆深，而且在我來的時候還會給我打掩護？第二天，我又在施丹晴的幫助下，到霆深的房間給他“送飯”，霆深看見我自然歡喜，但也有點擔心：“丫頭，你明天別來了，這個家人多眼雜，時間長容易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”我斜藐著眼睛看霆深：“被人發(fā)現(xiàn)怕什么？”他用指頭輕輕戳我額頭：“你這個傻丫頭，被人發(fā)現(xiàn)奶奶能輕饒了你？沒見連我都被關(guān)起來了，我絕食她會心疼，到時候你要絕食就未必了。”這到是句實話，我絕食老夫人能巴不得我餓死，她就省心了。“你沒給話說全吧？”我揭穿他的心思：“除了怕我被報復，你還怕老夫人氣出個好歹來，對不對？”“對。”“既然對，你還絕食？難道你這樣就不會讓她傷心難過嗎？”……霆深用手摸我的額頭：“沒發(fā)燒啊，怎么說上胡話了？還是別人和你說了什么？”時間緊迫，我也沒時間繞圈子，于是長話短說給昨天姑姑發(fā)現(xiàn)我和我說的話告訴他：“姑姑說讓你別總戳老夫人逆鱗，她現(xiàn)在都這樣了盡量順著她。”“你這丫頭別是傻了吧？我順著她就得相親娶別人，你到時候別哭鼻子罵我。”我站在他面前：“相親去唄，誰規(guī)定相親就一定會娶別人？別人能不能看上你還兩說……”顧霆深馬上明白過來：“你是說……好，我懂了，擎好吧。”我從顧家離開，雖然這個主意是我出的，但仍然是患得患失心里七上八下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