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錦柔聽到這話,心中暗暗高興,她沒想到督軍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,看來沐晚想回來沒那容易。
老太太沒有吭聲,手里捏著佛珠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反倒是雪秋擔心的說道:“剛下過大雨,門前還是一片泥濘,嫂嫂這樣跪著受了涼怎么辦,更何況嫂嫂還懷著大哥的骨肉。”
凌雪蔓和凌雪麗也想開口求情,但是她們不比雪秋在督軍心目中的地位,看了看臉色鐵青的督軍,張了張嘴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。
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了。
督軍瞪了雪秋一眼,聲音嚴厲:“一個做了他人婦的女子,肚子里的孩子凌家也是不會承認的。”
“嫂嫂和楚南風并沒有成親,更何況嫂嫂去了吉城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,為何父親不仔細的查清楚再做定奪。”
一屋子人唯有雪秋敢忤逆他,督軍下不來臺,只得轉向老太太:“母親,都是你把她給慣壞了,你瞧瞧她現在說得什么話?沐晚心甘情愿的跟著楚南風離開不止是我一個人看見,那么多人作證難道還能冤枉了她?”
督軍就是咬著當時的事情不放,別人只用眼睛看到而沒用耳朵聽到,任誰都責怪不到他的頭上。
“當時形勢緊迫,我已經極力挽留了,但她似乎覺得凌軍大勢已去,這才跟著楚南風走了。”
老太太抬起眼皮:“她既然如此怕死,為何當初還要去邊界,若是她不過去,希堯這條命還在嗎?”
面對老太太的疑問,督軍挺著胸膛說道:“她怎么想的,我哪里知道。只是這連城里的老老少少都知道這件事,我們凌家若是還允許她進門,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后面戳我們的脊梁,我倒是沒什么,只是希堯以后出門的時候,腦袋上就要扣著一頂綠油油的帽子,將來他做了這六省的大帥又有何顏面在全軍面前立威。”
“父親說得極是,軍中最近一直有些不好的傳言,這對少帥來說非常不利。”二女婿康玉堂毫不猶豫跟岳父站在一個陣營,他現在就任軍中,將來的仕途還要靠著岳父,果然這句話說完便惹來督軍贊賞的點頭。
凌雪麗左右為難,現下這個形勢不明朗,一直中立也不是辦法,于是暗地里捅了一下坐在身邊的景文山,景文山仿佛神游天外,被她捅了一下不免一驚,詫異的看過來。
凌雪麗沖他使了個眼色,二妹夫都站隊了,他也要趕緊站隊才是。
哪知景文山點了下頭,卻是一言不發,他本來就是商人,而且跟少夫人也無冤無仇,再加上沐晚又十分喜歡芊芊,他沒替沐晚說話就很內疚了,更不會站到督軍那面去。
凌雪麗知道自己丈夫這個死性子,又急又氣卻又無可奈何。
老太太垂目半晌,吩咐道:“讓她先起來吧,這連城的天氣多變,說不定什么時候又要下起雨來,有身孕的人還是要躲避著好。”
老太太身邊的竹兒剛要出去傳話,忽然一道淺藍色的身影從斜地里沖出來,差點就與竹兒撞在了一起。
竹兒驚訝的看向來人,“映春姑娘?你怎么到這來了。”
映春來不及解釋,而是直接奔著廳堂而來,然后在老太太面前跪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