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到此處,小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(tài),連忙改口道:“況且您也是拿命留在西野,照顧了女皇十幾年,無論如何,都不應(yīng)該是他顧墨寒站在女皇的身邊……”“緒木,住嘴!”莫允明那雙溫柔似水的眸子陡然變得凌厲狠佞,如箭般射向緒木。他的一聲呵斥,緒木便再也不敢亂說,悶頭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站著,“是屬下失言!還請主子懲罰!”莫允明冷臉看著遠方,語氣嚴肅而狠厲,“你待會兒便自罰十杖,也算是個教訓(xùn)。”“你記好了,守護郡主是我的使命,更是我與生俱來的職責所在,我從未想過讓她還我什么,更不奢求她對我有別的感情。”“退下吧。”緒木看了莫允明一眼,抿緊了唇,“是。”他轉(zhuǎn)身退出房間,跑去自罰了。屋子里陡然又變得悄無聲息,莫允明忽然有些無力地靠在墻邊,神色冗雜黯然。他的確喜歡南晚煙,方才提起回大夏,他也忍不住憧憬了一下,與她在大夏的日子,所以才忍不住說了那番照顧的話。可他從未要求她報答他什么,他只要她快樂,孩子們幸福。而且,除非她愿意,否則就算沒名沒分的守在她身邊一輩子,他也甘之如飴……另一邊,馬車在路上搖搖晃晃,一如南晚煙的心緒,波濤般起伏不定。她將手臂撐在窗邊,流光熠熠的眸子一直看向窗外變化的街景,心緒復(fù)雜。顧墨寒凝望著南晚煙,視線一寸不離。剛才在漾茗居,南晚煙獨自去了二樓的時候,他心里是無比不安的。就像是兩個月以前,南晚煙消失在那片火海里一樣,她仿佛隨時就都能離去,他既抓不著,也留不住。從未有人這么令他患得患失,變得不像自己……終于,馬車穩(wěn)穩(wěn)的停在了宮中。顧墨寒率先掀開車簾邁步走了下去,他看向馬車里的人,清雋白皙的俊臉添上幾分柔和,朝南晚煙緩緩伸出手,“下車慢點,我扶你。”南晚煙蹙眉,卻沒有伸出手回應(yīng),打算繞開顧墨寒,從另一邊下車。見狀,顧墨寒輕抿薄唇,驀然環(huán)住南晚煙的腰身,不等她反應(yīng),便一下將她抱下了馬車。“你懷著孕,萬事小心些。”他的力道很穩(wěn),南晚煙卻被他狠狠嚇了一跳,下意識的護著肚子,站穩(wěn)身子后,她瞪了他一眼,直接甩開了顧墨寒的手,自顧自往前走去。封央掃了顧墨寒一眼,趕緊追了上去。原地,顧墨寒凝視著南晚煙的身影,眼神微深,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。他跟侍衛(wèi)要來了在鬧市買的東西,打算跟著南晚煙一起回虞心殿,親手送到小蒸餃的手里,也算是給閨女賠禮道歉了。可剛走沒兩步,一道熟悉的人影朝他們疾步走來了。“屬下見過皇上,見過皇后娘娘。”沈予自從領(lǐng)罰以后,休息了兩天,身上的傷口也差不多痊愈了,今日聽說顧墨寒和南晚煙出宮了,便一直在這里候著,有事要找顧墨寒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