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輕輕帶著哭腔的吶喊聲,響徹病房:“師父!”
監護儀發出銳利的尖叫,無數醫護人員從沖了進來。
腎上腺素、除顫儀,輪流地壓胸急救……
心跳監護儀上那條綠色的橫線,再沒有跳起來過。
半小時后,醫生遺憾地宣布:“顧小姐,我們很抱歉,請您節哀!”
顧輕輕靠著門框,指甲深深地摳進掌心,鮮血淋漓。
她將佛珠歸位,掛到脖子上,默默地收拾好師父的遺物,聯系殯儀館。
還是那個殯儀館,還是那個布滿黃白菊花的靈堂。
不同的是,這次躺在棺槨里的,真的是師父。
顧輕輕看著跳躍的燭火,靠著棺木,跪了整整一夜。
她以為的父母不是父母,最疼愛她的師父也駕鶴西去了。
這一切的一切,都是拜杜家,拜邵菲菲所賜!
她不會,就這么輕易放過他們!
……
翌日。
晨曦剛剛推開薄霧,靜謐的山上響起清脆的鳥鳴。
顧輕輕躬身將空竹大師的骨灰盒,緩緩放入相思樹下的土坑。
“師父,徒兒帶您回家了。
”
她跪在地上,用手將黃土一捧捧地填上:“以后,徒兒再也不會惹您生氣了。
只是,徒兒還是不明白,為什么您一定要徒兒離開厲澤衍?”
他不是她的解藥嗎?
他們不是,早就締結了緣分嗎?
山風嗚咽,再沒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了。
顧輕輕埋好土堆,虔誠叩拜,然后邊靜靜地跪坐在墓前。
她的神色安靜,眼中沒有一滴眼淚,可任誰只要看上一眼,就會感覺到那鋪天蓋地的悲傷。
“叮鈴鈴……”
手機鈴聲,突兀地響起,打破滿山靜謐。
顧輕輕回過神,拿出手機:“喂。
”
“輕輕,別忘了今天跟我一起去接史密斯教授哦!”鐘琳的聲音透著急切:“我把時間地點發給你。
”
“好。
”
掛斷電話,信息立刻就彈了出來。
顧輕輕看了看時間,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:“師父,徒兒有事先下山一趟。
等我辦完所有的事,就回來看您。
”
她看著那個小小的土包,深深叩首。
再抬頭時,水眸中已經恢復了昔日的光彩,更添了幾分沉穩。
顧輕輕走到山下,就看到等在路邊的宋偉。
“三少奶奶。
”宋偉臉上帶著悲戚:“三少讓屬下來接您,讓您節哀!”
他知道空竹大師在她心中的分量,雖不至于一蹶不振,但可能會危險駕駛。
“他很抱歉,不能親自陪您料理大師的后事。
但三少說,我們活著的人,應該向前看,還有很多未盡的事,等著您去處理。
讓您千萬小心!”
顧輕輕回頭看了看巍峨地大山,呼出一口濁氣:“我知道了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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