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什么緣故，光頭男等人心里頓時一凜，雙腿就開始打顫。他們想跑，但身體就跟灌了鉛似的，怎么也使不上勁兒。“老大，我替你出手吧！”朱雀上前說道。方才在莫家別墅，江凌云氣急攻心，嘴角直接滲出了血沫，這讓朱雀有些擔心。“不用，你看著他們，別讓任何人逃脫。”江凌云吩咐道。“是！”朱雀雖然有些疑惑，但第一反應就是服從命令。江凌云點點頭，轉身面向莫震廷的墓碑，噗通一聲，跪在大雨中。這一跪，就跟撼動了天地一般。雨下得更大了。仿佛老天都在為莫震廷哭泣。光頭男原本還被江凌云的氣勢給震懾到了，以為江凌云會跟他們決一死戰，萬萬沒想到江凌云竟然跪在莫震廷的墳前。江凌云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動作，讓光頭男等人先是一愣，隨即心里的大石頭就落了地。“切！原來是只紙老虎！”“真特么能裝！關鍵時候陽痿了。”光頭男等人發出一頓爆笑。江凌云懶得搭理這幫人，對著莫震廷的墓碑磕了一個響頭。“爸，兒子來晚了！”“您對我恩重如山，兒子卻再也沒有機會報答您的養育之情了，兒子心里慚愧萬分。”這句話說完，江凌云又是一個響頭。大地仿佛都在顫抖。“爸，兒子這幾天去了北境，整肅軍紀，穩固軍心。這六年，兒子一心為國效忠，對得起天下蒼生，對得起華國百姓，卻對不起您。”“我聽小涵說了您臨終前的心愿，爸，現在兒子就親口告訴您，您的兒子江凌云，正是北境百萬龍軍的統帥。”“將士尊稱龍王大人，百姓喚我華國龍帥，上峰親賜九洲第一戰神。”“爸，如果沒有您，兒子不會有如此功勛，所有華國子民都應該感謝您，是您為華國培養了一位能鎮守北境千里疆域的棟梁之才。”“爸，我敬您一杯！”“您活得坦蕩，死得壯烈，您，永遠是兒子心目中的榜樣！”說到最后，江凌云拿起自己帶來的那瓶酒，打開瓶蓋，灑在莫震廷的墓碑前。隨即他又自己含著熱淚，喝了一大口。酒入喉嚨，化作最苦澀的淚。期待中的把酒言歡，不醉不歸，到最后變成了大雨中的祭拜。痛失至親的感受，實在是太錐心了。“爸，您在九泉之下，一定要為兒子感到驕傲啊！”“還有，您放心，兒子有能力為您報仇雪恨。”“兇手不僅逍遙法外，還過著夜夜笙歌的日子，兒子一定會親手了結他們，用他們的血，來洗刷您的冤屈！”“所有跟您的死有關的人，兒子會讓他們百倍千倍地償還！”江凌云簡直是含淚泣血地說完這些話的。而且每說一句，就對著莫震廷的墓碑磕一個響頭。天地都為之動容。傾盆大雨中，他早已分不清自己臉上是眼淚，還是雨水了。在北境面對過多少生離死別，也有他身陷險境，差點喪命的時候，江凌云都沒掉過一滴淚。可今日，為了莫震廷，他流了太多的眼淚。朱雀跟在江凌云身邊三年多，從來只看到過江凌云流血，沒見過流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