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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2點的時候姜州接了個電話，旗峰人事部打過來的，說是工牌已經做好，讓他盡快過去取。
瞿耀吩咐我：“你陪姜州一塊兒過去吧，拿了工牌再去一趟4s店，提前跟那邊的員工熟悉一下。”
“我手里的工作還沒做完呢，你讓其他人去吧。”我的第一反應是拒絕。
瞿耀卻不同意：“其他人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，讓你去你就去，一天天就知道跟我唱反調，信不信我扣你工資？”
“……我去。”我立刻就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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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事部和總裁辦不在同一層，我和姜州先下了電梯。
沒了瞿耀這個“潤滑劑”，我倆之間的氣氛越發的尷尬。
他拿了工牌，不等走到電梯就對我說：“你回去工作吧，我自己去4s店就行。”
“瞿總讓我跟你一起去。”我的表情和語氣都相當的公式化，沒給他一個多余的眼神。
姜州便沒再說什么。
到了樓下，我習慣性地往4s店的方向走，姜州叫住了我：“等一下，我開車過去。”
我本想說就這么點兒距離，走過去更方便，但轉念一想，他待會兒大概直接從4s店離開，免得再跑回來一趟取車。
大樓門口的臨時停車位上停滿了車，我全部掃了一遍，都沒有看見姜州的。
他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，按下開關，其中一輛車的車燈閃了一閃。
“咦……”我跟著他一起往那輛車走去，“你什么時候換車了？”
姜州原來開過的車有兩三輛，價格基本都在百萬以上。
然而面前這輛……即使是買的頂配，也不會超過二十萬。
這樣的差距……也著實太大了一些。
姜州開車門的動作頓了一頓，垂著頭低低地笑了兩聲，“之前的車油耗太大，每個月保養也要花不少錢，干脆就賣了，換了輛便宜的。”
他說完就上了車，沒給我接茬的機會。
我倒是能夠理解他的心情。
他如今落魄成這樣，面對著曾經見證過他風光的我，自然是有些抬不起頭的。
我坐上了副駕駛，沒再繼續車的話題。
我們很快就到了4s店，經理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。
“姚助理今天過來，是有什么事嗎？”他問。
我把姜州拉到他的跟前，介紹說：“這是新入職的銷售，姜州。他明天正式過來上班，我今天帶他來熟悉一下環境。”
“姜州？”經理盯著姜州的臉看了半天，喃喃道：“這不是千行集團的……”說到這里，他尷尬地咳了兩聲，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。
姜州倒沒什么特別的反應，依舊是維持著面無表情。
“歡迎你的加入。”經理向姜州伸出了手。
“謝謝。”姜州回握住他的手，只兩秒就迅速放開。
“張經理，您帶他參觀一下4s店，再給他說明一下工作流程吧，讓他明天能夠盡快上手。”我對經理說。
“好的。”經理應下，滿臉堆笑地對姜州說：“請跟我來。”
這會兒沒我什么事，我在沙發上坐下，邊喝著咖啡邊看雜志，偶爾用余光瞟一瞟姜州。
還好，他與經理相處得很和諧，從頭到尾都在認真地聽經理說話，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不耐煩。
看來，他對現在這種普通打工仔的角色適應得很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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