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州的“軟肋”，我向來知道在哪兒。
“今天晚上你睡書房。”我咬著牙威脅。
看著姜州垮下去的臉，我不由暗爽。
“還有你。”我當然也不會放過配合著姜州“作惡”的“小白眼狼”，“我明天就跟王奶奶說，讓她每天給你炒胡蘿卜。”
姜煦癟著嘴，知道我不吃她那一套，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姜州。
姜州這會兒自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江，只能勸她：“多吃點胡蘿卜，對身體好。”
說完，他又舔著臉湊到我身邊，拽著我的袖子低聲下氣地求：“老婆，我知道錯了，別讓我睡書房好不好？”
我捏著他的下巴，齜著牙笑：“知道錯了？”
“嗯！”姜州用力點頭，望著我的眼神清澈無辜。
我收住笑，松開手，冷酷無情地告訴他：“那也沒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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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煦雖然能自己洗澡了，但我還是會在旁邊看著——以免她出什么意外，順便再幫她搓搓背。
她坐在浴缸里，頂著滿頭的白色泡沫，問我：“媽媽，我真的要每天吃胡蘿卜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我嚴肅地點了兩下頭，“你媽我永遠說話算話。”
為了給姜煦能有“誠信”的概念，從她懂事起，我和姜州始終堅持一個原則：只要答應過她的事情，必須盡力做到。
同樣，說過給她的懲罰，也不會心軟減少分毫。
姜煦咬著下唇，認真地思考了半晌。
“那……我每天吃兩盤胡蘿卜，你能不能讓爸爸回房間睡覺？”她和我商量。
我一愣，在替姜州感到欣慰的同時，心里又有那么點兒酸。
“怎么，你現在為了你爸，連最討厭的胡蘿卜都愿意多吃了？”我捏著她圓鼓鼓的小臉，調侃道。
姜煦眼里閃過掙扎。
“書房里沒有床，睡著不舒服。”她細聲細氣地說。
家里一共三個房間，我和姜州睡主臥，剩下兩個房間一間布置成姜煦的兒童房，另一間則成為了我寫稿子時尋求清凈的地方。
因為幾乎沒有客人來，我們沒有在書房里再多擺一張床，而是加了個大一點的飄窗。
這飄窗勉強能躺一個我，但因為沒有鋪床墊，容易硌到腰。
要是姜州去那上面躺一宿……大概率要悲劇。
所以我也沒真打算讓姜州睡書房，不過表面上的工作我還是得做一做，得讓這對父女倆知道：得罪我可沒有好果子吃。
“不舒服也就一晚上。”我面無表情，絲毫不為她的求情所動。
“哦。”姜煦耷拉著腦袋，沒再做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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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守著姜煦，講故事到她睡著才從她的房間離開。
回到臥室，發現床上已經躺了一個人。
姜州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蠶繭，甚至連腦袋都沒露出來。
我好氣又好笑，站在門口咳了兩聲。
床上的人一動不動，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。
“姜州。”我叫他的名字。
這才有一聲極輕的“嗯”，隔著薄薄的空調被傳出來。
“去書房。”我說。
又沒了聲音。
“不去？”我的音調揚高。
姜煦對我這種語氣極其敏感——通常這種時候，我都在發飆的邊緣。
但姜州比他女兒臉皮要厚得多。
而我對姜州，也沒有對姜煦那么嚴格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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