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。身體安危要緊,沒必要在這些小處和他計較。秦端端猶豫一下,還是上前扶住封景,把他摁在凳子上。“你讓我看看上,雖然我的醫(yī)術不算精通,但是總能有點用。”封景這時候倒是乖乖的。也不去惹怒秦端端。他點點頭,掀開衣服。只見那衣服遮掩的胸膛下有一道巨大的劃痕,長長的一直從胸口延伸到腰腹處。皮肉翻卷,煞是嚇人。傷口沒有包扎,一路疾行。所以還蹭了許多細碎的石子和灰塵,顯得很是凄慘。秦端端立刻心疼了。她緊緊的抿著唇,神色慍怒,瞪向封景:“怎么弄成這樣,你也不知道包扎一下嘛,這要是弄得傷上加傷怎么辦?!”封景輕笑:“趕路急了些。”秦端端頓時一滯,余下的罵是說不出口了。這里到使團哪里,幾百里路程,封景半夜行路,只受這么一點傷已經(jīng)是不錯了。她心里悶悶的,也就不再說話,只專心給封景包扎。小心的清理了他傷口,拿了傷藥抹好。從自己的內襯下擺撕下一條,環(huán)抱著封景。封景看不到秦端端的面孔,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胸膛前忙碌。他的眼尾上挑,眼底深處自聽到秦端端遇險后生出的戾氣,徹底散去。帶著一股漫不經(jīng)心的矜貴和隨意。小奶糕真好騙。說是趕路受傷的就信了。這幾百里的路程深夜行路放在別人那里是十分為難。但對封景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,這傷是封景親自拿著樹枝給劃的。為的就是在皇帝那里制造不去迎接使團的借口。他見那小腦袋專心致志,反而還生出一點不滿。不就是一點小傷嗎?她何至于這樣傷上心。話都不說一句。封景伸手握住秦端端纖瘦的腰肢:“你在那屋內和那匪首密談許久,又許諾替他救人,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,你這么費心干嘛?”秦端端被他手掌的熱力搞的一抖,但聽到他的話更是詫異。封景上輩子知道況燁的事跡之后,可是大力稱贊他英武不凡,怎么現(xiàn)在還罵他是喪家之犬呢?秦端端目光讓封景更加不爽。他懶洋洋譏諷道:“怎么?我說的不對嗎?自身難保不說,連自己妻子都丟了,巴巴的等著旁人來救,沒臉沒皮,我若是他,何不一頭撞死。”封景要是刻薄起來。這嘴真是氣死人。秦端端沒好氣的收回手:“你別在這里隨便埋汰人,況燁好歹也是為民請命才遭此大難,他是個值得敬佩的人。”“值得敬佩?”封景雙眸微瞇,眸中頓時多了有一團暗影,目光如同某種兇獸。秦端端原本在這里布置了人,但是又撤走了,還為了這個匪首留下來。他笑的越發(fā)明顯:“還真上心了?怎么,滿上京的貴公子入不了端玉公主的眼,這個馬上要死老婆的鰥夫倒還合了你心意。”這一句令秦端端怒火中燒。他說的什么胡話!她本來因為封景辛苦趕來壓抑著的脾氣,一下子爆發(fā),竟然想也不想的給了他一巴掌:“封景,你將我看作什么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