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黎父見他進來,冷哼了兩聲后,踱步走出了病房。黎蕓也連忙拽著一旁的小左走了出去。室內(nèi)瞬間安靜下來,蕭恩走到床前,一邊給她做檢查,一邊開口向她解釋傅璇肚子里的那塊肉。“事情的經(jīng)過就是這樣的,之所以沒告訴你,是不想污了你的耳,前段時間傅璇制造了大型車禍,原本是重罪在身,她若乖乖去監(jiān)獄伏法,或許能得善終,有傅戎在中間橫著,江酒也不會真的置她于死地,關(guān)個幾年后偷偷撈出來就可以了,但她不服輸,非得整幺蛾子,試圖用懷孕來逃避罪行,江酒將計就計,擺了她一道,落得如此下場,全是她咎由自取。”黎晚扯了扯嘴角,露出了一抹苦笑,“我倒希望她懷的是你的孩子。”蕭恩的俊臉陡然一沉。他緩緩?fù)O铝耸诸^的動作,瞇眼看著她,薄唇緊抿,眉宇間隱隱有不悅之色在流轉(zhuǎn)。“你心里就是這么想的?咱們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,最后就得你這么一句話?”黎晚微微別過了臉。她是真的希望傅璇腹中懷了他的孩子,這樣一來,就能保住他一條命了。與他待的時間越長,她越發(fā)明白了他的心思,也越發(fā)肯定他會隨她一塊兒去。如何能忍心?他還那么年輕,醫(yī)術(shù)又那么好,應(yīng)該有一番大成就的,不能受她所累,早早結(jié)束自己的生命。她知道勸說根本就無用,哪怕他嘴上答應(yīng)她好好活著,等她前腳剛走,他后腳立馬就會跟上。這個男人,她已經(jīng)了解進了骨子里。“蕭恩,我在你父母眼里大概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吧,也對,他們花了那么多年心血培養(yǎng)出來的兒子,好不容易可以光宗耀祖了,最后卻受我所累,恨我也是應(yīng)該的,可我真的不想毀了蕭家的希望,你答應(yīng)我,好好活著,哪怕我不在了,你也要活下去,把小左撫養(yǎng)長大,行么?”蕭恩有些頹廢的癱坐在了床沿邊,嘆道:“你何苦要這么逼我呢?你應(yīng)該知道,這個世界若沒有了你,我活著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罷了,隨你去了,便徹底解脫了。”‘哐當(dāng)’黎晚伸手揮落了床頭柜上的水杯,滿臉痛心地看著他,哽咽道:“我不想讓你陪我去死。”“他不會陪你去死的,因為……你或許不用死了。”門口傳來一道淡漠的男音,蕭恩與黎晚下意識抬眸望去。“白澤?你是江酒的徒弟?”白澤微微頷首,語調(diào)平緩道:“我在蕭先生的實驗室內(nèi)都待了快一個月了,您居然沒將我當(dāng)回事,看來我離出師還差得遠吶。”蕭恩緩緩站了起來,踱步走到門口,“白澤的名字,我在國際上時有耳聞,但不曾想你竟然是江酒的徒弟,不知白先生剛才那句‘你或許不用死了’是什么意思?難道你已經(jīng)研發(fā)出了抗癌的藥物?”白澤挑眉道:“抗癌藥物只能緩解癌細胞擴散,不能根本性的解決問題,我這里倒是有一個法子能徹底除了黎小姐的病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