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笑什么？”封越極力隱忍眸子里的淚水。
“我笑從骨子里是那么清高的封越，如今也會變成這樣？這一切都怪我吧？我是罪魁禍首，我對不起你。
你應該過得無憂無慮，一直在Z國當一名好的教師的。
出淤泥而不染，卻染上了我這顆毒瘤。
封越，你看到那個了嗎？”
方夢汐向他指著樹上吊著的那破裂掉的藍色氣球。
“......”封越沒說話，心中卻已明白方夢汐想要表達的意思了。
“我就像它一樣，你想攥著我，可你怎么也攥不住，一旦你松手了。我就會飛，你若非把我抓回來，我就會撞在樹上，到最后只剩下一具殘破不堪的軀體。”
聞言，封越痛苦的哽咽著，那抓著方夢汐手的手，一再握緊。
他手上的力道，仿佛隨時都能把她的骨頭給捏碎。
“我們......非得變成現在這樣嗎？就沒有一丁點的回旋余地了嗎？”封越抬頭間，那張陽光的俊臉上，已布滿了淚水。
“不是現在這樣，而是當初我離開Z國的時候，后來的事就已經注定了。
你是封諗的三堂哥，我也只能稱呼你為一聲三堂哥。”
“可我不想當你的什么堂哥，我當初的生氣，我的高傲和自負，那都只是想要把你留下來。我害怕回到蓉城，回到封家這個如同地獄的地方。
我不希望你嫁到封家，事事都要經歷勾心斗角。
我只希望你永遠都是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夢汐。”
如果他知道方夢汐回到蓉城之后，就會被迫嫁給封諗沖喜的話，當初說什么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回來的。
他真的很后悔，可世界上卻沒有后悔藥。
方夢汐笑了，臉上的笑容，看起來是那么的美，卻在封越的眼球中，顯得是那么的令人心疼。
“那你想我變成那樣嗎？”
她一再望向樹上掛著的那個藍色破裂氣球。
現在的她跟那個氣球，幾乎沒有什么區別。
若不是有兩個女兒一直支撐著她，她可能連最后一絲氣球的皮都會被融化在冬季的雪天里。
滿天飛舞的雪花，一片又一片的飄落下來，白花花的一片，刺激得方夢汐的眼睛都有些不太舒服了。
封越無力的松開了，那握著方夢汐手的手。
“夢汐，你不愛封諗對不起？在你心里，現在還愛我嗎？”
封越想要明確的知道這一點。
方夢汐回頭正視著他，嘴唇邊依舊帶著笑意。“我說我現在的心已死，你能明白嗎？”
她不愛封諗，同樣對封越也沒有一絲感情。
或許，從頭到尾她對封越都沒有過男女之情吧。
當初在Z國的時候，只是她年少無知，在異國他鄉有了一個依靠的人，所以她才會對封越有那種想法。
十八歲的年紀，她連什么是愛都不知道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