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清早,南宮洛推開窗戶,見街上百姓來往,似乎比以前都要嘈雜熱鬧,還有不少細碎的言論飄入耳:“聽說了嗎?靳王今日一早去了封地,三五年內(nèi)不會回來!”“聽說他受了很重很重的傷,命懸一線,不得已去封地養(yǎng)傷……”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”百姓們像炸開的一鍋粥,整個帝都城都沸騰了,那些字句飄進南宮洛耳中,令她神色怔然。鳳言靳……走了。去了封地,五年不回,自然也不會再糾纏她,下意識腦中冒出一道身影……鳳君御!是他做的!眼眶漸紅,涌出水霧,逐漸模糊視線……大年初二,靳王離開帝都城,暫住封地,無召不得回都,離開時,寧貴妃哭紅了眼睛,拼命地哀求皇上,卻依舊收不回攝政王的旨意。靳王走了。短短半日,此事傳滿帝都城,引得無數(shù)百姓、貴族、官員熱議紛紛:“靳王剛主持了祭祀大典,我還以為他會與太子狠狠較量一番,哪知他這么快就被流放。”明面上,說是去封地養(yǎng)傷,實際上,與流放沒有區(qū)別。“他是得罪攝政王了嗎?”“大年三十那天,攝政王府戒嚴,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……”“靳王走了,太子也能穩(wěn)坐東宮之位了……”“還以為靳王是新起之力,想不到垮得那么快,哪怕他母族有再大的權勢,也保不住他,這北凌最不能得罪的人還是攝政王啊……”一時間,眾說紛紜,萬眾議論,各種各樣的說辭都有,詫異的、意外的、憂愁的、惋惜的、松了一口氣的……聞氏醫(yī)館。南宮洛坐在門口,看著街上的行人往來,聽著他們的議論,回想昨晚男人的決絕模樣,眸色又沉又暗。他在騙人。鳳揚和謝寧來了,二人也是震驚不已,互相議論著這件事:“靳王走了,攝政王真是敢下這個手……寧貴妃身后的寧家不是什么小門戶,肯定咽不下這口氣。”“寧家全族指望著扶持靳王,光宗耀祖,攝政王直接把靳王拔了。”“咽不下這口氣又能如何?誰讓他不知好歹的欺負南宮……”“噓!”謝寧猛地用手肘撞鳳揚,鳳揚反應過來,當即噤聲。二人閉著嘴巴,有些忌憚的扭頭望向門口坐著的南宮洛,見南宮洛神色淡淡,好像什么都沒聽見,稍松一口氣,隨即壓低了聲音,繼續(xù)議論。“鳳揚!”忽然,她開了口。“欸?”鳳揚麻溜的奔上前四五步,看著她,等著她接下來的話,“怎么了?”南宮洛看著街上的行人往來,淡淡道:“我想見鳳君御,你能不能幫我傳個話?”鳳揚眼睛猛地瞪直了,謝寧也嚇了一跳,這神色、這語氣、這姿態(tài)……“你……沒有失憶?!”南宮洛面對兩個交心的小伙伴,沒有隱瞞,點頭:“嗯,我裝的,不裝的話,昨天我肯定走不出攝政王府。”錦太妃不會放過她。